此时,嬴川几乎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全身湿透,入冬的厚衣物吸饱水后,又重又黏,纠结在一起,漂浮着绞成了一团乱麻。
周围乌漆嘛黑,柳弈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一个一个去翻对方的口袋。
外套前襟没有。
两个侧袋没有。
裤子口袋也没有。
……
柳弈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要是不是理智尚存,他现在真想直接揪住嬴川的衣领,正反手给他十个八个大耳刮子,把人抽醒过来之后,直接问他钥匙究竟在哪里。
他一边狠狠地磨着后槽牙,一边将手伸进嬴川的外套内侧,去翻衣服里面的暗袋
就在下一秒,一只冷冰冰的手,忽然毫无预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柳弈只感到心脏骤然紧缩,只差没直接吓到停跳,同时,他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差点儿没整个人翻进深深的积水里。
“嬴、嬴川!”
因为受惊极严重的缘故,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你、你醒了!?”
嬴川没有回答。
他的伤势着实不轻。
刚才,在车子坠入水中的时候,副驾驶席上的安全气囊被他自己用刀子给捅破了,嬴川一头撞在了前窗玻璃上,撞出了一个严重的脑震荡,现在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听到柳弈的声音,嘴唇嗫嚅了两下,却只能发出一声很轻的,如同叹息一般的低吟。
“喂……”
柳弈迟疑了两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好吧?伤到哪里了?”
嬴川依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