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总管夏安熙、农桑总管夏安鼎、盐茶总管夏安邦,这三个人都是老族长夏崇儒经商的时候,用心培养提拔起来的人物,当然没有丝毫问题。
长房外堂总管夏安民,更是夏崇儒救回来的一个孤儿。不仅用心栽培,而且赐夏姓,提拔为长房外堂总管,当然更没有问题。
这样一来,李宪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组建一个陪审团水到渠成。王氏老夫人虽然极不愿意,但是李宪人多势众,终于得到了开棺验尸的许可。
可是,王氏老夫人虽然同意了,并不代表马上就可以开棺验尸。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家庭,而是威名赫赫的夏府。
老族长夏崇儒之所以连夜装殓,主要原因有两个:
第一,夏崇儒死于凶杀案,据说带有强烈的戾气。如果停尸太久,就会把夏府的风水全部葬送,不利于后代的发展。
第二,夏府是大世家,族长居然被人刺杀在家中,说明府内的防御形同虚设,这是一个十分丢脸的事情,所以要尽快了结此事。
李宪事先并不知道此事如此复杂,而且他也不是专业刑侦警察,以为开棺验尸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前一世看电视剧,那些警察、法医说开棺验尸那就马上打开看。
还是平时话语不多的账房总管夏安熙,得知李宪决定当天下午开棺验尸,被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夏安熙最后说道:“你虽然是临时掌令使,但却是外人。孝子夏经纶就守在灵堂之内,如果没有全族同意,开棺验尸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大厮杀。”
“那怎么办?”李宪有些茫然:“召开全族会议吗?”
夏安熙摇摇头:“召集全族是没用的,因为一个人一个意见,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新族长上位。家族颜面不容有失,新族长有义务给上一任族长报仇,这也是族规,他可以全权裁定此事。”
李宪看了夏安鼎、夏安邦、夏安民三人一眼:“有这样的族规吗?”
三人异口同声:“不错!”
对于大世家的繁琐,李宪算是彻底领教了,只能不耻下问:“多拖一天,线索就会消失一天,新族长如何才能上位?”
夏安熙语气平缓:“召集各方面的话事者,然后当众宣读老族长的继承遗命,众人见证遗命真伪,然后同时画押即可。当初老族长上位,就是这么个程序,老夫看见过。”
李宪闻言大喜:“最主要的话事者就是你们四位,只要把另外几个副手找过来,大家见证一番即可。早日完成此事,我也能够早日洗脱嫌疑,才能去干另外的事情。”
夏安熙点点头:“我们四个分头去请,掌令使进去向老太太禀报。老太太是身份最高的人,一定要让她出来主持族长更替仪式。”
李宪一听到老太太就头痛,所以拖一时就是一时:“你们先去找人,等大家伙儿都到了,我负责把老太太请出来作见证。”
四个总管分头离去,李宪赶紧和韦冬宁“笔谈”。
没办法,里面的那个古怪老妇人,耳报神太厉害了,谈话不能保密。
李宪用手指头蘸茶水在桌面上写道:“十娘还没消息吗?”
原来,根据李宪的秘密交代,韦十娘昨天晚上去通知女兵连全部过来汇合,中途就已经消失了。
女兵连近三百人,而且是统一服装,少了一个人并没有引起别人过分关注。韦十娘的秘密任务,就是躲在暗处留心夏府核心人物的动态。
到目前为止,李宪急于见到的两个核心人物都没见到。
一个就是被害人夏崇儒的嫡亲兄弟——夏崇志,一个是被害人夏崇儒的儿媳妇——夏经纶的正室夫人阮氏。
韦冬宁写道:“她一个人要盯住那么多人,实在是够为难的。不过似乎有些线索,就是阮从骧有些异动。”
李宪有些奇怪:“阮从骧是外戚,他能有什么异动?”
韦冬宁写道:“昨天晚上乱成一团,我们被老夫人带过来之后,阮从骧就趁乱溜出去了。只不过韦十娘让一个班的女兵从大门出去,她本人飞越围墙出府,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结果被她尾随到今天早上。”
李宪心头疑云顿起:“查到什么没有?”
韦冬宁身上突然放出杀气:“韦十娘传来消息说,阮从骧在一家客栈见了一个人,一个我们都没想到的人。武元春那个贱婢,居然就在县城里面!如果不是公子有命令在先,武元春昨晚绝对被抓回来了。”
没想到当初“蛤蟆功”和“嘘嘘”之间的故事,居然还有下回分解,而且一直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