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孙子经常被我逗乐。”大婶爽朗的笑。若是之前,小月一定认为,能这样笑的人,一定是很蠢,很笨的人,现在却突然觉得,这样真好。
看看大街上,每一个这么笑的人,都是那么的开心。
因为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有机会,我一定会在万圣节的时候去京城,看看我们的女王是什么模样,一定又好看又有能力,又很亲切。”胖大婶一脸崇拜。
小月笑笑,她好看,也有能力,可和亲切可沾不上边啊。
“我孙子过来了,姑娘,你要喜欢梧桐,城北有一片很大的梧桐林,非常好看。”胖大婶朝小月挥挥手,拉着她的孙子就走了。
很热情的人啊。
连她都羡慕,这种与生俱来的热情,不像她,什么都是冰的。
城北吗?去看看也好。
反正,盛情难却,城北果真有一片梧桐林,非常大,似无尽头,小月五年前就听人家说过,这儿有座梧桐山,山上山下都种满了梧桐,赤山城街道中的梧桐也是从这边移植过去的。
这儿游客很多,梧桐山上有一座寺庙,是赤山城最大的寺庙,很多人都来这儿祈福和游玩一举两得。
小月喜欢安静,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山上也有一片很大的梧桐林,游人不多,三三两两,相对而言,游客们都喜欢去山上,从山上往下看,那是绝美的一幅景色,在山底下平坦又无乐趣,人自然也少。
梧桐林越走到后面,越是安静,清幽雅餮,小月很是喜欢,郁闷了一天的心情也廓然开朗。
一阵秋风吹过,小月仰起头,梧桐叶纷纷洒洒而落下,她眉开眼笺,伸手去接,金黄的叶子落在手心,淡淡的,有种迷人的香气。
空气中传来一股墨的香气,小月一愣,她的右手边有座凉亭,一名白衣少年垂着头,正唰唰地在宣纸上写着什么,那姿态,行云流水,妙不可言,潇洒极了。
小月好奇地走近,少年恰好抬起头来,雪白的长衫,简单飘逸,少年骨骼清奇,身材颀长,俊逸出尘,如一朵出水的白莲花。
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少年看向小月的瞳眸并无惊艳,只有一些淡淡的慌乱,小月顺着他的眼光看,惊奇瞪眼,“你画我?”
画上的少女,熟悉的轮廓,不太熟悉的微笑,仰着头,衣袂飘飞,漫天的梧桐叶纷纷洒下,美丽极了,虽然还未完成,但确确实实,是小月。
那神韵,少年抓得很准。
“姑娘,很抱歉,恕在下唐突,实在是因为……刚刚在凉亭读书,惊鸿一瞥,那一幕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面。”少年试着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他很想用笔记录下来,绝对是一幅千金难求的画。
“你画的人,好像和我有点不一样耶。”小月支着下巴,她的笑容是这样吗?有这么甜美吗?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笨蛋。
少年愣了一下,“是这样呀,很美。”
小月不好意思地笑笑,少年不慌不忙地道:“可否等在下把画完,姑娘再看。”
“好啊。”
少年卷起衣袖,又认真地作画,小月的轮廓更清晰了,笑容也更清楚了,连衣服上的每一道皱褶都那么鲜明,少年又画了一排梧桐树,半空中漂浮的叶子多一朵显得碍眼,少一朵显得意境不够。
小月在一边看着他作画,偶尔看看少年,从头到尾他没抬起头,很专注在画纸上,她不禁膜拜他的记忆力,难道刚刚惊鸿一瞥,他什么都记住了。
每一笔都有神奇的效果,没多一会,意境迷离,有种早荷初开的清润和秋雨梧桐的缠绵。
“好了。”少年放下笔,小月竖起拇指,“你很厉害。”
少年温文一笑,眉目舒展,有些疏离的味道,却不会让人觉得很冷淡,“姑娘过奖了,倘若不是画中人是你,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怎么说?”
“在下也不知道。”少年眉目掠上淡淡的微笑。
这儿四周很都安静,小月见凉亭中有几本书和宣纸,暗自猜想着他刚刚应该是在读书才对,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许慕白……”
“你呢?”
“我。”小月笑笑,“燕卿月。”
“燕姑娘,初次见面,请恕幕白唐突了。”许慕白为自己不经过她同意画画的事情道歉。
“不要叫这么难听,你直接喊我卿月就成了。许幕白,你是画师吗?”
相对于小月的爽快,许幕白只是淡淡一笑,“不是,只是闲暇之余的兴趣罢了,称不上什么画师。”
“你谦虚了,我家的画师可没有一个有你此等功力的。”小月嘀咕着,人家闲暇之余的兴趣啊,竟然比宫廷御用画师的笔功都好,果然人和人有些地方就是不一样。
“卿月不是赤山城人吧?”许幕白笑问。
小月摇头,“我刚来一天多。”
“怪不得。”
风情云淡的一句话让小月挑挑眉头,我不认识你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吗?好似很有名的样子。
小月耸耸肩膀,她又不在赤山城久待,他是谁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许幕白,你平常都挑这种地方玩吗?”
“是啊,很安静,你怎么会在这,平常极少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