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来做什么的?总不能就吃顿饭吧?”这话司韵说得有些小心思,隐约透露出觉得他就是看着饭点来蹭饭的意思。
也许是修炼久了功力深了脸皮够厚了,明明听出了什么意思,盛宜年却仍面不改色道,“没别的,就是来看看,小韵,你不欢迎我吗?”
司韵:“……”槽多无口。
这什么话,说得跟他必须得欢迎他似的,他有些不太想搭理这个脸皮有点厚的盛宜年,真心怀念之前那个胆小内敛的人,毕竟那会儿只要他语气稍微重一点,对方就沉默着什么也不敢说了。
果然,人都是要进化的。
“师哥说笑了,朋友来家里吃饭而已,怎么可能不欢迎?”
如果不听他那有些僵硬的语气,恐怕还真的会信,可这会儿盛宜年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没听出来对方嘴里的郁闷,点点头道:“哦,那就好。”
人大概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做这表面功夫,就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太平似的,然而过程就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结局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工程就是面子工程,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厌烦的依旧厌烦,还白吃了一肚子的憋屈,这是和极亏本的买卖。
然而即使亏本,仍有无数人喜欢这样做,司韵便是其中之一。
明明可以很明确地说不喜欢你来,却要违心地说另一种话,大概是他脸皮还不够对方厚吧。
饭后,盛宜年依然陪平安玩儿,时不时还将对方逗得咯咯直笑。
司韵还在厨房里忙碌,没空管那两人,便这么由着了。
他皱着眉将一包苦药倒进锅里,按着严瑞说的标准倒水开火开始熬药。
药的苦味是抽油烟机抽不掉的,弥漫得满屋都是,盛宜年有没有丧失嗅觉,自然闻到了。
中药的味道并不好闻,他眉心也皱了起来,倒是平安,也许是习惯了,对于这苦味竟没有不高兴。
谁生病了要喝药吗?
还是中药?
盛宜年心里充斥着疑惑,却不好直接问司韵,只能跟干活的佣人打听,佣人们也不知道平安得了什么病,但至少是知道这药是平安喝的,想着这也没什么忌讳,便照实说了。
“前些天二少爷带着小少爷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带了这些药,每天都吃,小少爷刚开始还被苦得直哭,可二少爷根本不惯着,每顿都生生逼着喝完了,小少爷本就病了现在还被这苦药折腾一番,真是可怜。”
虽说可怜,可司韵逼着他喝药当然也是为了他好,所以他们也就是口头心疼一下小少爷命苦,然后也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