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疼,抬手敲了敲,理清了思路,又道:“总之是要先去岷山。等找到地方,就什么都明白了。”
韩仪想了想,低声道:“却不知雷万钧那里,查到什么地步了…”
不儿冷冷一哼,道:“管他查到什么地步。他手里那些人,狼獾狐狸,只剩其二。雷重秋空有一副皮囊,哪里有什么身手。至于雷敬春…”
不儿瞥了眼韩仪,问道:“你可曾与他交手?”
韩仪摇头道:“虽是没有,不过我应该应付的了。”
秦雁容向不儿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只剩其二?”
不儿眯起眸子,扯扯唇角道:“尉狸死在落梅寨,路狼死在东京都。魏熙自有天虹门的收拾他。说是只剩其二,好似还夸大了呢。”
秦雁容闻言惊诧,疑惑道:“路狼死了?怎么死的?”
不儿腕子一翻,月白出鞘。她轻轻敲了敲剑尖,听得清脆两声,凛声道:“透白短剑穿心而过,我们绫舵主,亲自送他,见的阎王。”
屋里忽然静了下来,过了良久,韩仪才缓缓道:“他病病殃殃这么久…倒是忘了他的鳞骨刺…玄针诀了…”
秦雁容轻咳了两声,看向不儿冰冷的面容,小心道:“怎么一直…没见谷主…”
不儿收剑回鞘,弯眉一挑,问道:“找玄叔有事?”
鬼雁忙道:“总是该向他回禀一下…”
不儿冷言道:“有什么要禀谷主的,说与我就好。他那身子骨,本就不结实,莫再让他劳神。”
秦雁容与韩仪交换了一下目光,只好说道:“那接下来的行动,还请少谷主示下?”
不儿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堂外一阵喧哗。她出屋一看,便见一苍蓝身影,踏风而来。
不儿惊诧道:“星若!?你怎么来了!?”
星若一鞭子挡开身边碍事的小僮,冲着不儿喊道:“阿鸳出事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前后蹿出雨文堂,随着星若飞奔而去。星若刚到谷中,便催着小僮把重伤不醒的青鸳安顿到客房里。此番带着不儿一面向那客舍狂奔,一面解释道:“前几日,我去铺子里找你们,见大门紧闭便直接进了院子。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阿鸳倒在地上,嘴边全是血!我也不敢耽搁,紧赶慢赶把他送了过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不儿来不及回答他,冲进客房就看到青鸳蜷缩在床板上,神情十分痛苦。
慕怀风也跟上去,小心检查一番,对不儿道:“这…这是叫人打伤了!打在心腹,震伤了五脏…甚是危急…”不
儿一把扯过慕怀风,急道:“可知是何人所伤!?”
慕怀风撕开青鸳的衣襟,众人皆见他胸口一片淤青,隐隐有些灼伤的痕迹。秦雁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心腹,惊慌道:“奔雷掌…?”虽不确信,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忙取出临走之前,雷重秋塞给她的药瓶,倒了两粒出来,喂到青鸳嘴里。
青鸳咳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不儿,一把握住,艰难的开口道:“有人…有人来了铺子…好似把琴谱…拿走了…”
不儿托起青鸳的脸,焦急的问道:“可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