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点点头道:“魏熙后来的行踪,查出来了么?”
“还没有…是雁容办事不利。”秦雁容面有愧色,歉疚道。
“不利的事儿,还有一桩吧?”玄鹤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小袋,道:“你把这东西偷偷放在千线阁,是怎么个意思?”
秦雁容撇嘴道:“这勾玉本是一对儿,你把另一个给韩仪了对不对?”
玄鹤靠在椅背上,歪头看她,问道:“给法修了不好吗?他等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去呗,”秦雁容哼道:“等上多少年,都不会有结果。你就别瞎操心了。”
玄鹤一脸无奈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固执…”
秦雁容回头看他,笑道:“那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都是谁教出来的。”
玄鹤拍着桌子说:“有这么跟谷主说话的吗?越来越不像话!”
秦雁容笑的更开心了,她跳到玄鹤身边,道:“你要还知道自己是一谷之主,就多为这八个分舵千把号弟子想想,好生照料自己,别死盯着那个绫云翳不放。我早上路过伙房的时候,可听二娘说了,你这两天又没好好吃饭!”玄鹤自知理亏,无言辩解,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这时房门又响,秦雁容走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白鹭。白鹭冲她笑笑,跳进屋子,取出怀中的信递给玄鹤。玄鹤把信打开,看了两眼,道:“你还别说,云翳这孩子,脑袋是挺灵光,还真让他给捣鼓出来了。”
“长河渐落晓星沉,凤栖之处幽门开。”秦雁容念了一遍,问白鹭说:“这是从芙蓉游里捡出来的字?”白鹭点点头,又比划一阵,说还有一张纸。
玄鹤拿起信封,又掏了掏,取出另一张,上面写着:雷霆万钧庄,南山两仪剑。玄鹤诧异道:“这两仪万象诀是南山派的看家剑法,跟万钧庄有什么关系。再说云翳又不涉江湖,问这个干嘛?”
白鹭走过去扯了扯秦雁容的袖子,然后打了几个手势。秦雁容会了意,忙对玄鹤说:“是卢清晓。魏熙逃离天虹门的时候,跟卢清晓交过手。他后来以毒针伤了旋剑,才得以逃脱。至于万钧庄,白鹭,是不是店里来了万钧庄的人?”
白鹭点点头,在秦雁容掌心书了三个字:雷重秋。玄鹤蹙眉道:“云翳这是怀疑,魏熙是万钧庄的人。可是没听说万钧庄主雷震座下有什么弟子。”
秦雁容道:“万钧庄在梓州,离益州和天虹门都不远,搞不好这其中,确有什么联系。不如让他们回来一趟,大家商量一下吧?”
玄鹤觉得也应如此,便吩咐白鹭早些回去,把绫影和不儿叫回来,除此之外,还嘱咐说如若雷重秋再现身,让绫影套套他话。这万钧少主,其胆如鼠,想从他嘴里捞点东西出来,应该不难。
东京城这几日暖阳迟日,鸟语花香,一片繁荣景象。雷大公子的心情,也是特别的好。前两天他刚又见过不儿,还亲眼见到了佳人绣的香囊,虽然不是给自己的,也是觉得欢喜,这眼下他又搜罗了几本香谱,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时机,给绫姑娘送过去,讨她欢心。
雷重秋听闻城内东北开宝寺内有一铁色琉璃砖塔,晴日可登塔远眺,看黄河如带,祥云缠身,甚为向往,想借着春暖花开去看看美景。他早早起来,用过早膳,离了邸店满心欢喜的往城北走去。
他过了十字街,还没进内城,突然被旁边蹿出来的人,给拽跑了。雷重秋被那人七拐八拐带进一条暗巷,刚想动手却听那人喝道:“少庄主!老沈可算找到你了!”那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富态圆脸,虽满面怒气,倒也不惧人。
雷重秋一看是他,瘪着嘴委屈道:“沈大哥啊,你要吓死我啊…我还以为寻仇的寻到东京城来了呢…”
沈欢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怕!你知道怕你别说跑就跑啊,这千山万水,可真是让我好找!快,跟我回去。”
雷重秋退了两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回去!上次听你的回去之后,差点没让爹爹打断了腿!我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再说了,庄子里有父母和敬春就够了,多我一个何用。”
沈欢冷着脸道:“你不回去?你身上还有多少盘缠?用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