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楼子晗眉心微微一皱。

天海冥渊虽在看话本, 但一心两用, 他才有动静, 天海冥渊就朝他看了过来：“小团子？”

楼子晗睁开双眸：“我在巡察剑阵, 发现镇魂岛的人, 似乎有些古怪。”

天海冥渊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楼子晗在意, 他便也捧场，问道：“如何古怪？”

“谁都知道，我九玄宗与古皇圣域因昨日争端，如今相处的很不融洽, 适才镇魂岛弟子看到古皇圣域弟子, 口口声声说不想看到古皇圣域和九玄宗起争端, 却故意告知对方九玄宗弟子在的地方, 还言语刺激他们，挑起他们怒火。”

天海冥渊挑眉：“是有蹊跷，若其他宗门真不想看到你们两者之间起争端, 只会用其他办法, 不动声色的引走古皇圣域弟子，将这场可能发生的争端消弭于无形之中。”

楼子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隐约感觉的到, 镇魂岛的那位风使似乎是故意的——但我有些想不明白, 风使为什么要这么做？如今共对亡灵和死气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和古皇圣域起争端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天海冥渊身为局外人, 看的更明白, 而且，他是九天天尊，统领九重天宫，不知道见过多少人用小心思，如今只与楼子晗聊上两句，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小团子虽冰雪聪明，但天性良善，再加上人生阅历有些欠缺，虽给他一段时间，他也能明白，但不会像他这样反应这么快。

不过没关系，他会教小团子的。

——从遇上小团子开始，他就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犹如一张白纸，放在他面前，让他可以随着喜好涂鸦，如今这白纸虽有自己的想法，但那更加生动，也让他更加喜欢。

“你开启剑阵之前，此地只有九玄宗和古皇圣域，若此时，剑阵中，九玄宗和古皇圣域的弟子发生争端，而且造成大量伤亡，你会坐视不管吗？”

“不会。”

“你出手，九玄宗便会占优势，那么，有心人自然也就知道，真正阻止亡灵和死气的人在九玄宗，或许还会直接猜到是你。”

天海冥渊一语惊醒梦中人，楼子晗回过神：“真正聪明的人，不会单凭三言两语就相信是古钧天阻止了死气和亡灵，原来，他们也在试探我。”

“对，就像你观察他们，想将他们揪出来一样，这死气和亡灵是人为的话，你阻止死气和亡灵蔓延，同样妨碍了对方，他们也想将你找出来。”

楼子晗听此长叹一口气：“如此说来，幕后之人，是镇魂岛了。”

“没错。如今你要想的是，要不要出手帮阵中九玄宗之人。若是帮的话，你也会暴露出来。”

楼子晗精致绝美的小脸上，陡然露出一抹笑来：“我已经找到他们了，让他们找出我又有何妨？总之，我是不会看着同门白白丧命的。”

言下之意，是要出手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镇魂岛为何要这么做？”

“知道是他们，多关注他们，总会知道他们的目的。”

“嗯。”楼子晗闭上双眸：“我再看看。”

天海冥渊神识也在瞬间蔓延出去。

楼子晗布下剑阵时，他也有出力，而且他也对剑阵有不少领悟，如今神识入侵剑阵，竟然如楼子晗这个剑阵主人降临一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畅通无阻。

他也‘看’到了剑阵中的那一幕。

古皇圣域找上的那群九玄宗弟子，都是九玄宗内的丹府弟子。

九玄宗九门中，百炼宫炼体，身体极其强大，在这种禁灵之地，如鱼得水。

但，像是丹府、百宝楼、棋谷、画宫这几门，擅长利用天地灵气作战的他们，在剑阵的禁灵之地，就天然处于弱势。

更何况，在不久之前，九玄宗九门大比中，楼子晗带领问剑阁，傀儡阁和星宿宫大胜，丹府惨败，如今修炼资源是九门最少，最是可怜，随着楼子晗在九门中声望的提升，他们混的也越发凄惨。

九玄宗丹府普通弟子，遇上古皇圣域由如圣子一般的强大的六公子带一行古皇圣域弟子，孰强孰弱，孰胜孰败，一目了然。

“丹府……我记得，他们与你似乎有些过节。”天海冥渊与楼子晗神识都在剑阵之中蔓延，相互交融，自然也可交流。

丹府和楼子晗之间的确有过节，这过节从楼子晗还在下界天进入试炼之地就开始，一直延续到今日。

“既如此，便不要管他们了。”在九重天尊天海冥渊眼中，这世间很多生灵都犹如蝼蚁，不值一提。

丹府这些弟子也是如此。

所以，他云淡风轻的让楼子晗不要插手，任由丹府弟子被古皇圣域之人欺凌。

但……

“不行。”

楼子晗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与他们的恩怨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我与他们皆是九玄宗九门弟子，既是同门，又怎可袖手旁观，况且，与古皇圣域的恩怨，有极大一部分也是因我而起。”

天海冥渊对楼子晗的回答一点也不惊讶，如此恩怨分明，如此有责任担当的人，才是楼子晗。

也才是让九玄宗弟子们敬仰的九玄榜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