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延正面看着这一幕,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它是不是跟你处出感情了,舍不得你啊?”
“会吗?”盛宝筝低头,试探性地伸出手:“小白,如果你舍不得我,你就把你的爪子放在我的手心里。”
小狐狸看了一眼魏紫延,又看了盛宝筝一眼,神情有些冷淡,不仅没有搭爪子上去,面对他伸来的手,还毫不客气拿尾巴甩了一下,然后端的是高冷逼人,不动如山。
“……”盛宝筝缓了好一会儿:“你确定它这是舍不得我吗?”
可他起身,走了两步,预备着踩着马鞍跨上马,那小狐狸又优雅地踩着步子,跟了上来。
魏紫延很有自信:“它这样肯定是舍不得你,当然也保不准是舍不得国公府。”
盛宝筝用天真又疑惑的目光看他,“这是何意?”
魏紫延立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你还不懂么,若我是一只小狐狸,一开始野性难驯,本来在山林里清清静静还行,但被你养了十天半个月,发现外边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天天不用担惊受怕屠户的黑手,还被你养得娇里娇气。那你突然让我回到山林里,从餐餐吃美味的大鱼大肉,到继续回去吃那野兔昆虫植物的,你让我怎么可能习惯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既破坏了它曾经的简朴清静,让它享了这荣华富贵,它都无法适应了,你怎么还能送回去,你得对人家负责。”
“紫延,你说的好有道理,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盛宝筝赞了他一句,然后感叹地把小狐狸重新抱起,唏嘘道:“哎想不到这年头,连山野小动物都流连这人间的荣华富贵。那我们回去吧。”
你才流连这人间富贵,谁同你们两个纨绔小子这般不思进取。小狐狸冷眼看他,想咬这俩自说自话的家伙一口。
但你要说他为何不走,殷凤渊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只能归结于一个地方睡习惯了,他懒得挪窝。
且盛宝筝是凤帝的血脉,他也算从品行道德和为政潜力等方面就近观察皇子,加之灵泉还不知遗失在何处,被何人所持有,为了能够更好的修炼,他还得找到为止,那待在性格外向、总爱外出厮混的盛宝筝身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头脑很理智,想得很周到。
只是回府的路上,少年似乎还是有些许在意,于是扒拉着怀中的小狐狸,唇角翘了翘,有一丝顽皮笑意:“你难道就没有几分舍不得我?”
这问题实在有几分孩子气。
殷凤渊凝视着这比自己胸口高的小少年,明明秋风瑟瑟却刮不走对方脸上暖阳的笑,瞧着分外可爱。
他懒得理会,只慢慢地往对方手心搭了一下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