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之前也跟邵炀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一次,那次他把被子借给了舍友,最后去跟邵炀挤了一晚上,但那天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就算躺在一起大家都会有拘束一些。
但这次不一样,他对邵炀怀了不一样的心思,邵炀只要稍微接近他一点,他身体就会激起酥酥麻意,将他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能硬气点。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除却窗外的烟花声,剩下的就能清楚地听到旁边人的呼吸声。
邵炀:“你离那么远,不冷吗?”
蒋义暗暗翻了个白眼:“两层厚被子,还冷的话我去拿个毛毯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邵炀身子挪过来,“离近点就行。”
蒋义:“莫挨老子。”
邵炀又挪过来一些。
蒋义:“不然揍你。”
邵炀在距离蒋义还有两厘米的地方彻底不动了。
这次终于安分了。
蒋义仍旧睡不着,静静听着窗外的烟花声渐渐淡下去,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他不敢乱动,生怕随便一动,把邵炀弄醒了,到时候又要想办法应付邵炀的一系列骚话。
蒋义心知肚明那些骚话都不是真心的,但听多了耳根子会软,偶尔也就当真了。
他怕自己到时候都当真了,想走又走不掉,只能用更加冰冷僵硬的话语挡回去,当作保护自己的躯壳。
蒋义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听到邵炀的呼吸声越来越有规律、趋于平静、大约是睡着了,才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明早还要起来拜年,便逼自己赶紧入睡。
蒋义数到第一百三十八只绵羊的时候,他感觉到旁边人动了下,心里立刻警钟大作,刚酝酿的那么一丝睡意又烟消云散。
旁边人只是很短促地动了一下,又安静了,应该只是睡梦中调整了下姿势。
蒋义等了几秒,没再听到后续动静,默默松了口气,准备继续数第一百三十九只绵羊时,身上突然一重,把他刚想呼出的一口气给压回了胸腔。
蒋义头皮发麻,他没敢动,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邵炀半支起上半身趴在他身上,不断有热气扑在他眼皮上,像不信邪似的要把他的眼皮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