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刘公公,那位魏大官可是贵国皇上的心腹。一旦我们对其进行刺杀,不管成功与否,我们在这京师都待不下去了。所以,还请多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安排好退路。毕竟,我们安全撤出,对你也是最大的保护,不是么?”
“哎,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们这些人虽说也会汉话,可口音太重了。以至于咱家不得不亲自给你们买吃的。但是一次买十人份还好说,两次呢?三次呢?这次数多了,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便是每人怀疑,这附近的街坊邻居,那些在家里没事做的老婆娘,最是嘴碎。这要是到处闲言碎语飘过,一不小心就让锦衣卫啥的给听到了呢?”
“嗨嗨嗨,您说的极是。您看这样如何,您让附近菜场的伙计,分别给您送些东西来,我们自己做饭怎样?嗯,最近这些天叨扰您了,这点金饼还请拿去,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哎,现在市面上哪里还有金饼流通啊,咱家还得通过黑市兑换一次,这就又多了一层走漏消息的风险。罢了罢了,服部先生,到了如今,咱家已经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了。但是,咱家还是那句话,杀了魏忠贤,咱家为了掩护你们把命豁出去都行。但要是你们兑现不了你们的诺言,哼,咱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是的是的,请公公放心。嗨以,公公请走好,给您添麻烦哪。”
刘老宦官走了,服部半藏转过身,进了里屋,早就在屋子里的十余个人一瞬间就围了过来:“大人?”
“哎,那昏君的行踪,还是没有确定吗?”
“惭愧,那昏君最近都没有出宫,我们根本找不到机会。”
“可有潜入皇宫的可能?”
“抱歉,如果是潜入以前昏君的居所兴华宫倒是容易。但是现在昏君去了乾清宫,这警戒……”
“哎,十天哪。我们趁着最近各地参加会试举子齐聚北京,此地外来流动人口大增的机会潜入北京已经十天哪。可是连这昏君的行踪都没有搞清楚。如此下去,如何完成公方殿的重托?可恨那东林党,当年不听我们的建议,不搞刺杀非要弄什么钩吻投毒。结果这下好了,我们再来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内应都找不到!”
这群人,就是德川义直派出来想通过刺杀解决掉朱由栋的忍者了。领头之人是这一代的服部半藏,剩下的十余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上忍。
日本的这位穿越者已经完全放弃了在战场上正面击败朱由栋的希望,想着依靠这些阴招来取胜了。
在他看来,只要能杀掉朱由栋,那么日本就可以和大明好好谈。不管多屈辱的条件都行——只要朱由栋不在了,大明最终还是会被自己率领的日本击败。
所以,这一次他对服部半藏的命令只有一个:杀掉朱由栋。其他的人尽量不碰,就算要碰,那也只是附带的——朱由栋不死,杀再多明朝重臣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但是此时的大明,虽说内部还不是铁板一块。但是肯给异族的刺客做内应的人,真的很少了,即便有,也没有什么分量。
服部等人趁着大明海军集中在南洋的时候,在朝鲜半岛渡过鸭绿江,直接进入了女真人里,褚英的营帐。然后在褚英的默许下,手下人给他们办理了女真商队的关防文件。之后又几次转手,历经千辛万苦,才进入北京。
到了北京倒是很容易就找到了接应:六年前魏忠贤受朱由栋的指令清理内官。几年下来,老魏把十余万内官、宫女缩编到了六万余人。在这个过程中,老魏得罪的人有多少,他自己都数不清。
所以,这位刘公公愿意接应这群人,其要求只有一个:杀了魏忠贤!
可惜,这刘公公已经被老魏从宫里刷出来好些年了,若不是早年在宫里有点积蓄,出来有一栋宅子,还真是跟“无名白”无异。给这群忍者提供住处和吃食就已经力有未逮。还要给他们提供朱由栋的行踪,那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没得办法了,再固定的在这里待下去,暴露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有所改变。”
“那大人的意思的?”
“据闻明国的太上太皇此时正在居庸关附近游览,我们先潜行出北京,然后试着刺杀这位老皇帝。不管是否成功,北京城内必然大乱,我们再看情势,能不能在乱中……”
就在服部半藏判断出本方马上就要暴露的时候,却突兀的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声音:“开门!查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