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
“没错。”熊廷弼站起身来:“现在我军已经抵达西贡要塞城墙之下,但是城墙上的火炮确实厉害,我军不想因为强攻导致伤亡过大。所以,我军准备使用堑壕围攻法。不过呢,此地地下水实在太多,土质也太软。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人力帮我们挖掘壕沟,修建引水渠......”
看着三家低头不语却又全神贯注的代表,熊廷弼狰狞的一笑:“你们出劳工的,自带干粮来做工,累死的,被城墙上的炮弹打死打伤的,我大明都不管。但是,每出一人,每劳作一天,算一斗精米,如此,十人就是一石。”
听到这样的话,阮福家的代表脸都要笑烂了:西贡这地方距离阮福家的根据地是最近的,说不得,回去禀报家主后,先动员一万人来做工,如此,一天就折算到一千石精米啊!二十五杆燧发枪就到手了!一天二十五杆,十天就是二百五!
啥?你问我成本?那些贱民一天能吃一斗米吗?所以无论如何这生意都是大赚啊!
“请熊老大人放心,我们阮福家乃是大越国的忠臣,自然也是天朝上国的忠臣。此事不用请示我家家主,在下在这里就能决定。一万人!十五天内,一万民夫到达现场听从天朝大军的指挥。”
旁边的郑家代表一边心里大骂阮福家的叛逆忒无耻,一边也赶紧低头:“熊老大人,现在战事暂时因为天朝的仁慈陷入焦灼。所以,我郑家的士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熊老大人允许,我们能不能抽出一半的士兵参加这项工程。”
“只要你们保证你们的防线不会被突破,自然也是可以的。”
“呃,熊老大人,我们莫家人数虽然少......”
“哈哈哈,都行。本官还是那句话,士兵参加基建,可以。但必须保证自己负责的那段防线不出问题,否则,哼!”
“请老大人放心,我等决然守护好自己负责的防线。绝不让城内一人走脱!”
“嗯......”熊廷弼捻须思考了一会:“说到不让一人走脱嘛,那个,本官记得,阮福家负责的是最西段的防御吧。”
“是,请老大人放......”
“诶,本官的意思是,经过今日一战后,城内的暹罗贼定然惊惧不已。说不得就想派人外出求援。所以,如果是求援的使者,你们尽管放他们走。”
“啊?哎哟,老大人高见,如此就能将暹罗的军队从本土吸引过来。哈哈哈,如今海路已经被天朝掌握,待得暹罗大军从真腊的雨林里走出来,我军以逸待劳,必定大胜!”
“是啊是啊,熊老大人的韬略,我等敬佩不已!”
听着如潮的阿臾声,熊廷弼嘴角微微扯了扯:你们这些傻瓜,这哪里是想让暹罗全师而来呀,人家也不可能全师而来。这只不过是要给对方的王一个错觉,表示我大明的主力此时仍然在西贡这边罢了。哼,我家皇上的宏大布局,岂是你们这些下国小民可以想象到的?哎,只是现在都五月二十日了,但愿城里的暹罗人早点派出信使,并且尽量跑快点。不然还真的不能让对方产生误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