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传令下去,我们不走西南方向了,告诉舵手,方向正南!”
“啊?将军,虽说我们的月一号前出对方的首舰大约两三个船位,但是这点距离,不够我们整支战列提前占据到t字头啊!”
“蠢!本将根本没想到去占t字头!我们现在直接南切后,要么那些红夷鬼怕了,跟着我们转向,如此就把航道给我们让出来了。要么,他们的船艏就直直的撞过来,然后我们就冲上去打接舷战!”
“啊?”
“啊什么啊,以前大帅(俞咨皋)带着我们纵横东南的时候,虽说我们的大福船上面还是有几门炮,但最后还不是靠接舷、跳帮来解决胜负。怎么?这新式战舰用了才几个月,就不敢近身搏杀了?”
“……”
看着自己手下的游击埋首不语,王梦熊气不打一出来。他直接伸手将这位游击搂住,冒着可能被对方的炮弹直接打烂的危险,来到本舰的侧舷:“你看,虽说这会儿因为本方战舰的跟随,导致我们看不到后面的那群红夷人的一级战舰。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们就在后面紧跟着的对不对?对面的那些红夷人,就算退出战列,暂时也不会有事。而我方的战舰一旦退出战列,说不得就被后面跟着的那群红夷人给剿了!如果我们还是坚持现在的打法,最多两个小时,我们全部都要完蛋!现在,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想办法把炮战打成接舷战,只要我们和对面的红夷人搅在一起,后面的那群红夷人的一级战舰,就没什么用哪!”
“将军,属下明白了。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并让兄弟们做好近战准备。”
“嗯,打旗语,本舰欲撞击敌舰,本列各舰,全部跟上。不胜,则死!”
“领命!”
……
“舰长,前面的月五号打来旗语,说是月一号准备率领我们与敌舰近战。”
“好啊,我们的船体质量到底不如别人,这炮弹的准头也不如别人,后面还有一群要命的一级战舰在追杀……tmd早就该下这样的决断了。”
月六号的舰长郑威郑宏远,此时的状态很不好:大约二十分钟前,他的座舰挨了第十一炮,这枚炮弹是直接打到了甲板上,在摧毁部分护栏的同时,因为撞击而被击飞的一截断木头,打断了他的右手,这会儿虽然皮肉还是连着的没断,但右手却是怎么都举不起来了。更恼火的是,还有一截断木,有个锋利的棱面,干脆就直愣愣的插进了他的肚子。
虽说他身上穿着的铠甲为其挡住了大半的势能,但是这截木头尖锐的断面还是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口。肠子什么的没有流出来,血可是流了一大滩。
所以这家伙这会儿面色苍白得很。
更糟糕的是,由于这艘战舰的木板是没有彻底塑形、风干的。为了保证此舰不至于过早解体。所以船厂的工人们为其刷了过多的焦油(松脂提炼物)。然后在中了很多炮弹,船上开始起火后,整艘船都燃起了滚滚浓烟,在让自己成为一个大靶子的同时,本方炮手的射击也受到了很大的干扰——不光是他这艘舰,本列三十艘战舰中,那粗制滥造的二十艘战舰,都或多或少存在同样的问题。
所以郑威早就不想继续和对方炮战了,在他看来,既然本战列以劣势舰队吸引开敌方优势舰队,为本方主力成功减轻负担后。接下来就是要考虑,怎么抵消对方的优势,把战斗打成本方擅长的方式。
何为擅长?这支战列中有太多的福宁镇水兵们,接舷战,才是他们真正熟悉并且擅长的。
“把旗语向我方后续舰只传递,通告全舰,本舰将紧跟旗舰,准备与敌方进行接舷战!”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