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2008年7月10日,南安市西林区入室盗窃幼儿案。

2006年7月3日,南安市南城区入室盗窃婴儿案。

2006年7月3日,峰山市入室盗窃幼儿案。

1997年7月12日,江南市长江区入室盗窃婴儿案。

……

萧望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这十几本卷宗里的重要部分都读了一遍。长期的阅读习惯,让萧望的阅读速度十分惊人。

很快,萧望就从这十几起案件,加上自己派出所辖区的那两起案件中,找到了很多类似的地方。

入室,目标明确,不计后果和难度,技术开锁或者不知如何进入现场,不留痕迹物证,没有索取钱财的绑架特征,最后石沉大海。

萧望认为,这十几起案件,是有条件串并的。不过,即便是串并了,又如何才能通过串并发现嫌疑人轨迹?看起来,丝毫没有规律可言。

而且,2006年两个距离数百公里的市区,甚至同时发生了两起类似的案件!据此可以推理,要么串并的想法是错误的,要么案犯不止一人。

即便是不止一人,也不至于要同一天偷孩子吧?偷孩子总是要寻找时机的吧?

同一天?同一天?萧望想着,眼睛在他刚刚列出的案件列表上来回扫视。为什么都是七月份?因为七月份好作案吗?

萧望摸着下巴,用互联网电脑打开了万年历。

农历壬辰年六月初八。

农历丁亥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子年六月初八。

……

每在列表的最后一栏注上一个农历日期,萧望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些有着类似特征的案件,居然全部是在农历六月初八作案!

这是为什么?

萧望的思维不断地运转。强迫症患者?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什么特殊的日子呢?难道是和封建迷信有关?用孩子祭祀?我的天哪!

想到这里,萧望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一定不止这些案件。

萧望的困意被这可怕的想法彻底赶走。他重新坐正了身体,调整好电脑的显示屏,开始了新一轮的筛选和搜索。

这次,他选用的办法,就是把每一年农历六月初八的公历日期输入系统,仅以此为唯一搜索条件,进行搜索。

很快,他制作的列表上,一共列了31个案子。

从1995年开始,一直到2016年,这22年中,每年都必然发生类似案件。有的年份发生了一起,有的年份发生了两起。但是,无一例外,这些案子的发案时间,全部是农历六月初八。

萧望好像是捕捉到了凶手的尾巴,他颤抖着从档案柜里,按照编号找出了除刚才之外的另外十几份卷宗。

据这十几份卷宗记载,这些案件并不是入室盗窃,但是孩子丢得都很蹊跷。

有的是逛商场的时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有的是大人在打麻将,一转眼工夫门口的婴儿床就没了;有的是孩子去上幼儿园,放学时间家长没接到孩子,而老师说孩子下午一直在上课,状态正常,不知道怎么就在放学接人的这个环节丢了孩子。

总之,这十几起案件,看似普通的拐卖儿童案件,其实有与众不同之处。

什么人作案有这样超凡的毅力?时间跨度竟然有二十多年之久!今年才23岁的萧望,发现这样的系列案件居然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案犯偷走。

看完卷宗,已经凌晨三点了。萧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甚至不敢去猜测案犯的动机。不对,丢了这么多孩子,如果是被杀害的话,为何从来没有发现过一具尸体?一旦发现尸体或者尸骨,用失踪人口dna库进行印证,就不会是这么蹊跷了。

不知道是这个推理的可靠性,还是自己心底的对抗性,或者是为案件找到一个奋斗的支柱,萧望强迫自己坚信,这31个孩童,都还活着。

如果不是封建迷信残忍杀人,那么,孩子们都哪里去了?案犯的动机又是什么?

萧望记得,拐卖儿童案件,一般发生在农村,因为村民们忙于耕种,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疏于看管,这也让一些不法分子有机可乘。然而,这31起案件,无一例外,全部发生在城区,甚至有好几起,都是在非常繁华的街道发生的。

而且,有些年份,在不同的地方,发生两起案件。

会不会是偷孩子竞赛?变态人所为?那么,问题又回来了,孩子去哪儿了?

萧望脑子里一团乱麻,他让自己平静下来,把31本卷宗抱到复印机旁,把每本卷宗里最关键,也是最能概括案情的《案件调查报告》,一份一份地复印了下来。

在复印机刷刷地工作时,随着复印机光点的移动,萧望突然灵光一现。

会不会被盗的孩子或者他们的父母有什么规律?萧望努力地回忆着卷宗里的记载。姓氏?籍贯?血缘?党派?社团?年龄?职业?统统不是,统统没有任何规律。

但是,但是他们的成就呢?对啊!成就呢?

体育健将、高级工程师、资深警察、杰出军官、著名黑客……

每一名孩子的父母,都不是一般人啊!他们虽然有的并无权无钱,但是都还算是当地的名望一族啊!

这不是在挑选目标,而是在挑选基因哪!

案犯想干吗?

虽然还不明确案犯的动机,但是萧望对他这个“灵光一现”深信不疑。

他加紧了复印的进度,然后坐在电脑前面,开始把自己的所见所想拟成一个完整的汇报材料。他已经想好了,这个汇报材料,他不会给林伯伯,也不会给所长,他会直接交给自己的父亲—南安市公安局局长,萧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