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箭如雨密般飞向空中,可因刚刚一瞬的迟疑,贺清风已至城墙,处于箭雨中的人便成了卿随。
卿随急着追人, 一个不防肩膀处便中了一箭, 身形也因此缓慢了一些。
赵意晚搂着贺清风的腰, 在掠过城墙时, 朝江宿微微勾唇, 虽然没说一句话, 但江宿看出了那笑容里非常明显的嘲讽。
不是自认布防周全么,呵……
江宿气的面红耳赤,但也只能怒目瞪着飞快掠过的人,恨得牙痒痒。
卿随得了苏垣的命令,一路追到了城外。
在城外大约三百米处, 贺清风被卿随追上,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
赵意晚瞥了眼远处的城墙,这个距离,只能瞧见人,却已听不见声音。
在赵意晚正准备询问时,卿随已趁着过招之际将一块玉佩塞到贺清风怀里。
“劳烦将此物交给她。”
贺清风微微蹙眉,看了眼阿喜。
小丫头最近的桃花是不是太多了些。
赵意晚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喜:“他这是在给你定情信物?”
阿喜迷茫了一瞬,而后摇头:“不是给我的。”
赵意晚:“嗯?”
阿喜:“是给连芮姐姐的。”
贺清风:“?”
赵意晚:“?”
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阿喜担忧的看向卿随,肩膀上那只箭已被折断,青色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
阿喜抿了抿唇道:“你回去可会受罚。”
卿随躲过贺清风的掌风,朝阿喜一笑:“我为什么要受罚。”
阿喜:“因为你没能截住我们。”
卿随攻向贺清风,轻嗤:“手下败将,你为何觉得我抓不了你们。”
阿喜眨眨眼,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打不过驸马爷,你能跟驸马爷过这么多招,那是因为驸马爷手下留情。”
卿随身形一顿,瞪了眼阿喜:“白眼狼,白疼你这么多天!”
赵意晚蹙眉,看向阿喜的眼神越发诡异。
“不过,看在你将来总归要叫我姐夫的份上,我便不同你计较。”卿随语气轻挑的加了句。
赵意晚晃了晃脑袋。
这怎么越听越复杂。
阿喜没再接话,对于卿随口中连芮姐姐与他的那些过往,阿喜是不怎么愿意相信的。
贺清风瞥了眼城门口涌出来的士兵,眸色一沉:“你如何脱身。”
结合刚刚听到的信息,他大约有了猜想,这人会相助他们,多半是因为与连芮有旧情。
卿随轻笑:“你懂的。”
贺清风:“……”
又过了几招,追出来的士兵已拉了弓箭,贺清风才淡淡道:“你不适合穿青衫。”
卿随:“嗯?”
贺清风:“太素雅了。”
卿随眨眨眼,表示没听懂。
贺清风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掌击在他的另一侧肩膀上,将人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半跪在地上,唇角还溢出一丝鲜红。
卿随看着飞快消失的背影,用大拇指擦去唇角的血迹,暗自骂了一声。
这人下手也忒狠了!
还有,什么叫青衫太素雅了不适合他?而在失去神智前,卿随终于悟了,忍不住又吐了口血。
他是在拐着弯说他芯是黑的!缙国人骂人都这么文雅吗?
追上来的士兵见卿随似是受了重伤,忙有人前来扶他。
卿随晕晕沉沉的被士兵架回了枫城,因先前受了箭伤,不敌贺清风受了重伤而不省人事,无人疑他半分。
而昏迷中的卿随并不知,苏垣此时已是暴跳如雷。
因为那纸合约上的兵印与私印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