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昨夜她哭的像个泪人,可宋维钧还是不肯放过她,那股狠厉,似乎要要了她的命,清初又想起他昨夜看她的眼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翠竹见她醒来,察觉她的异样,“太太,你是冷吗?我去把窗户关上。”
清初觉得嗓子十分干涩,便让翠竹给她倒了杯水,匆匆饮下,这才觉得是又活了过来,清初想要起身方便,突然脑部一阵眩晕,浑身无力,又重新瘫软在床上,翠竹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笑着打趣,“太太,您看二少这么疼您,疼到您都下不了床了!”
清初的眼里突然浮上一层水汽,心中似有橘汁在滴,昨夜那也叫疼吗?
“翠竹,我要方便,你扶我下床。”看翠竹照顾得她无微不至,又嘘寒问暖,这让清初的冰冷的心里有了些许暖意。
翠竹将饭菜端了上来,执意让清初在床上吃,“太太你身子这么虚弱,可不能下床。”
清初也是饿极了,便不与她相争,翠竹站在一边,静静地侯着,“太太,二少是真得疼您,您看这屋子,哪里还是男人住得样子,这可是二少的房间,以前别说是外人了,就是姨太太都不能进来的!”
清初抬眸望去,柔软的洋式大床,铺着淡蓝色的床单,被子是白色的,上边镶嵌着点点碎花,此时还挂着纱制方形蚊帐,在床的不远处便是白色的西洋衣橱,里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男女士的衣物,红木的梳妆台上放满了各色法国香粉和女人用品,台灯也是柔色系,就连浴室的毛巾也是一粉一蓝,这个房间到处都散发着男女同居的气息,清初这么看来,貌似他的确是挺宠她的。
晚上宋维钧回来时,客厅的钟表刚好指到了罗马数字“七”上,清初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苹果皮很连贯的一圈连着一圈,宽度也大致相同,清初用水果刀切下一块,用刀尖插着,小口咬着吃。
清初一身淡蓝色睡衣,长发披散着,神色安然地靠在沙发上,应是刚起来没多久,宋维钧见她对他全程无视,也知是昨夜自己做的太过分,宋维钧脱去军装,坐到清初旁边,“吃的什么?”
清初不理她,宋维钧揽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处,感受她的芳香,“清初,是我不好,我昨夜喝多了,不知怎的就耍起酒疯来,你原谅我可好?”
清初还是不理他,任由他抱着,宋维钧从裤袋里拿出一只白玉镯子,牵过清初白嫩的手,看到手腕上那条红红的印子,眼中闪过愧疚之色,将她手里的水果刀拿过放下,将手里的白玉镯子套在清初细嫩的手腕上,白对白,更显得清初的手腕纤细娇弱,“我就知道会合适,那老板娘还一直说这镯子手腕粗的人带不下,可我一定要买,这么好的镯子,我的清初当然带的下去。”
宋维钧握着清初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几下,不让她抽回,隔着玉镯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挑逗意味十分明显。
见清初还不理他,宋维钧有些心急,横在清初腰间的手臂力道加重,“清初。”
清初斜看了他一眼,举起手臂,看着色泽饱满的镯子,轻声道:“你这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个枣吃吗?”
“我怎么舍得打你,小东西,一天天的就知道往我心头上插刀!”
清初咬下一口苹果,嘴巴蠕动,淡淡开口:“如果我说我昨夜是真得醉了呢?”
宋维钧脸色一征,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一句:“对不起,清初。”
罢了,本来她就不是真醉,“算了,反正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好。”
“明日我让他们收拾一下客房,你告诉管家你姐姐的喜好,后天就接你姐姐入府怎么样?”
“真的?”清初睁着清明的眸子回头看他。
“当然,我何时骗过你!”
一天之后,念依果然被接到了宋府,清初早早就在厅堂等候,见到念依下车,清初像只小炮弹般发射了过去,“姐!”清初扑倒念依的怀里。
“来来来,我看看,看看我的清初变成什么样了?”念依双手捧着清初的脸,细细地打量,看她面色红润、白里透红,悬着的心也便放下了,可见这宋维钧待清初还是不错的。
“翠竹,你帮忙拿姐姐的行李,领我们去姐姐的住处。”
念依所居住的房间就在清初的屋后,距离极近,不过就几步路的功夫,“一个月不见,清初倒是有官太太的风范了!”念依笑着打趣她。
清初环着念依的胳膊,小脸微皱,“姐,你就别挖苦我了,我好不容易把你盼来!”
姐妹两人进了屋子,将行李打点好,翠竹就带着姐妹俩四处参观,到了府中假山前的走廊时,听到了男孩的背书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姐妹俩走进,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穿墨色长衫,手持狼毫毛笔,正在宣纸上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