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爹爹,当初曾经是个天才。不过……那只是曾经而已。如今,应当极好对付。」
他说这样的话,神情却极阴冷,然后他抬脚,想着神鲸岛一旁走去。岸旁一艘船无声地行驶在海岸边,却等同於给神鲸岛布下了结界!
有九极幽冥船在。
神鲸岛之上的修链者,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不要想逃离此岛!
海岸旁,一朵睡莲微微颤动——那是綉荷神将的本体,此时此刻,她看向海面之上,眼眸之中满是难言的焦灼不安。
她咬紧牙关,缓缓回头,她看向那青年,语气急促。
「你不离开么?」
叶虚庭的手指握着剑。他的眼眸之中,却有透彻的神色。他日日夜夜练剑无穷无尽,这青年的神情之中,却有着漠然同桀骜,他开口说道。
「我没有退却过。」
不论前头是什么,他都没有退却过。
綉荷神将瞧着眼前的青年,他站得笔直,像是一把剑,然后——他对面,浮现了一个另外一个容貌俊秀的青年。这青年一步步地走来,看向叶虚庭的时候,尽皆嘲讽同刻骨毒色。
「你若是日后要怪,便怪你的女儿吧。」
「若不是因为她——你或许会成为神界顶尖强者。而不是无声无息地陨落在此处。」
叶虚庭看向对面的韩冉星。
他看向他的时候,眼眸之中透出了几分淡淡的怜悯。
他低声说道。
「我有过爱,因此才有玄月——可是你又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什么也留不住。」
「你以为毁了我的根基,便能够重重地伤害玄月么?」
对面的青年冷笑。
「你的根基毁灭,对於那少女而言,她就算不说,但是也是极大的打击!甚至胜过她自己的根基受损,她那样可笑的性子,从来都把旁人看得比她自己更重。」
「只有她那么可笑的人,才会念念不忘。」
「你只要一死,对於她而言,比死更痛苦!」
「她心中永远都会记着这份痛苦的。」
「她心里头有这么深的伤痕,她便与大道无缘,她此生永远便不可能圆满了。」
叶虚庭缄默片刻,他淡淡地说道。
「你当真觉得她可笑么?」
「还是说——你其实羡慕玄月拥有的,是你永永远远都得不到,也不可能再触碰到的东西呢。」
「你就算毁了她又能如何,何况,你从来都不可能毁掉玄月。」
「你高估自己,也看低了玄月。」
叶虚庭是沉默的,他只习惯用剑代替他开口。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他轻轻摇头,却并没有同眼前的青年继续多言的意思,他伸出手,缓缓地握紧了他手掌之中的剑。
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依然要出剑。
韩冉星觉得可笑。
「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你的剑虚浮无力,没有一丝半毫神气,你如何有脸面出剑?」
「你既然为剑而生,你便该明白,你如今的境况,哪怕再握剑,都是对於剑道的亵渎!」
而叶虚庭只是看着他,然后握住了这把剑。
他出剑,是他心中有一把剑。
眼前的人说什么,同他又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