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字典里,以前喜欢就全力争取,但是一旦转身就不再回头。
不论他们那两年的婚姻到底谁有错、有什么误会,她一旦决定离婚了,那就是不会再犹豫后悔的事。
电梯里,陈与麦没有理会陆敛沉,她直接按了她所在的楼层。
他安静地站在她身侧,一路上行。
陈与麦到了门口开门,关上的一瞬,陆敛沉抵住了门。
她蹙眉望着他:“你到底要怎样?”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小麦,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陈与麦深吸一口气:“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
陆敛沉听到‘陌生人’这三个字,整个人怔了怔,随即开口:“我把东西帮你放在家里就走。”
陈与麦无奈,也不想小区邻居听到这边对话,于是让开了门。
陆敛沉走进来,看到了门口鞋柜里有一双用过的男士拖鞋。
陈与麦见到了他的目光,道:“你放下就好,不用换鞋。”
陆敛沉的目光,依旧凝在那双男士拖鞋上。
他几乎不用猜都知道,那是陈与麦为贺茗川准备的。
过往很多再次席卷他的脑海,他感觉那控制不住的情绪几乎就要脱缰。
他转头看向陈与麦,眼睛有些发红:“你觉得,我们只是陌生人了吗?”
陈与麦对上陆敛沉的眼睛,他发红的眼眶,眸底那些几乎翻滚的情绪……她没见过这样的他,不由本能地后退两步,脸色戒备。
她的警惕与疏离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情绪,陆敛沉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陈与麦,喉结滚动:“小麦,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位置腾出来了,正好就给你和贺茗川了?”
贺茗川这个名字,他过去根本不愿意提起,今天却是他自己主动在陈与麦面前提到。
陈与麦望着男人眸底的愤怒,突然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就见过她和贺茗川一起说过几句话,一起吃过一次饭,竟然就自行脑补出了一个似乎她在婚内就精神出.轨的戏码。
真是可笑!
她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我现在是单身,想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这里是我家,你把东西放下来,可以走了!”
或许因为今天莫名其妙地被人这么质疑,陈与麦还是有些窝火,所以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我真要和茗川哥在一起,那也是合法的,你没有任何权利质疑!”
陆敛沉闻言,手指猛然收紧成拳。
他眸色变得更加猩红,就那么锁住陈与麦,胸口起伏,唇.瓣抿得褪了血色。
就在陈与麦以为他要做什么,甚至会不会给她一个耳光的时候,陆敛沉突然放下东西,然后一把拉开了门,转身就走。
门被带上,刚刚所有的压抑和失控似乎也随之消散。
陈与麦将门锁好,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于是起身去将两袋子东西收拾整理好。
她可不觉得陆敛沉是因为离婚而觉得后悔,不过,她却是可以理解这样的感觉的。
就是原本家里卑微不起眼的妻子,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千金,走得潇洒。
陆敛沉作为一个男人,有时候也讲些脸面什么的,所以哪里能够接受自己被这么打脸?
尤其是最近网上有些网友说话难听,估计陆敛沉看了后就不甘心了,故意来找她的茬。
又或者,有的男人的占有欲就是,你原来是我的人,就算现在不是了,那我也不希望你身边有人,至少,不能比我早找到另一半。
陈与麦揉了揉脑袋,呵,男人。
当晚,陈与麦接到父亲电话,父亲在电话里说,帝城洛家那边给他发了一张请柬,请他参加洛老爷子的寿宴。
但是因为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忙,父亲实在抽不开身专门过来,所以让本就在帝城的陈与麦代表陈家参加。
陈与麦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没料到,刚挂了父亲的电话,贺茗川就打过来了,说的还是同样的事。
不过贺茗川是要去参加寿宴,所以问陈与麦要不要一起过去。
能找个熟人当然好,陈与麦便和贺茗川约好,周末一同前往。
之后的几天,陈与麦都没再见过陆敛沉。
她一直都在麦豆投资和乔小豌一起,做最近的一个项目,同时,也在利用市场竞争关系,开始对林氏印染施压。
林氏那边自然不愿意出卖股权,可是如今竞争激烈,一切已然岌岌可危。
市场的变数向来都很大,别的公司一旦看到了它的危机,自然全都一起默契地向着这边倾轧,于是,林父给林雯雯打了个电话,要她回家一趟。
林雯雯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在陆氏的工作丢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多可惜的事情,可是这些年,她利用母亲的病,一直出现在陆敛沉身边,而现在,陆敛沉说了不会再管,她竟然连个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晚,父亲叫她回家,她几乎就猜到是什么事了。
果然,刚刚到家,林父就冲着她深深地叹息一声,随即道:“雯雯啊,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对你给予厚望,但是现在……”
林雯雯垂眸:“爸爸,您是想说陆氏那边的事吗?”
林父又叹息一声:“不说陆氏了!就想说最近家里公司的问题,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