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镇政府,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乌烟瘴气,当杨小年推门而入的时候,几乎被一股浓烟给呛晕了过去。
打牌的是四个人,看牌的人倒是比打牌的人还多了一个。这些人几乎每个人的嘴里都叼着一个“小火炉”,一边打牌、看牌,一边喷云吐雾,嘴里还不时的大骂一声。
“靠,这他妈什么烂牌啊……”
“不玩了,不玩了,都他妈输了三千多了,这个月只能喝西北风了……”
“呵呵,就说你是臭牌篓子,你还不信?给钱给钱……今天手气真好,一个小五对就四方通杀,呵呵……”
“玩的很过瘾啊?赢了多少了?”杨小年凑过去问道。
“今天还不错,赢了……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跑进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人四十来岁,正一脸喜气的点钱呢,被杨小年一问之下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一抬头发现是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年轻人,顿时就板了脸呵斥道。
“这什么地方啊?不是赌场么?”杨小年脸上的笑容不变,盯着他问道。
那人翻着眼看看杨小年,不由撇着嘴冷笑道:“呵…呵呵……这哪里来的傻逼啊?滚,别耽误了老子赢钱……”
“出去出去,不知道这是镇政府啊?敢跟尤镇长这么说话?再不走让人把你抓起来……”旁边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就过来推了杨小年一把。
“你别推我啊,我开始还以为这里是赌场呢,既然是镇政府,那就证明我来对了地方啦。我就是来镇政府办事儿的,这个事情你们看看谁给我办一下?”杨小年一边说着,就把张老师给自己的那些白条拿出来了。
那年轻人瞟了一眼,马上不耐烦的说道:“这什么……你他妈故意来找茬的是吧?这种条子全镇农民那一家没有十张二十张的?你看谁敢跑镇政府要账来了?走走,早不走的话让警察抓你吃公家饭去……”
“小郑,怎么回事儿?”那位四十来岁的尤镇长偏了头问道。
“镇长,又是一个来要钱的,今天也不知道都吃错什么药啦……”那年轻人就很好笑的回头对尤镇长说道。
“要钱的?呵呵,好啊,给他说,这些条子现在都归开发区的杨小年还账,他那边有钱,让他到那边要去……小伙子,知道怎么走么?从门口这条路一直往东,翻过山之后从水库那个丁字路口往北走,路西有才盖的几栋大楼,在楼跟前有两排板房,那地方就是新成立的开发区……”这家伙很有耐心,也说得比较详细。
杨小年心说他到底想干什么?这可就不简单的是推诿了,还有故意为之的嫌疑啊。
想到这里,杨小年摇头道:“我不去,这条子上面盖得是镇政府的章,我就来镇政府要钱。你们当初不是说年底前结清么?……”
尤镇长不耐烦道:“结什么清啊?谁给你说的你找谁去。我给你说啊,现在凤山镇已经划给开发区了,不归山城区管了,你那条子是当初杨大喜当镇长的时候给你打的,他也早被抓起来了。镇里李书.记正在开发区那边拍杨小年的马屁呢,你到那边才能解决问题,镇里一分钱都没有,你在这里啰嗦顶球用……”
“真的没有钱吗?你们这一桌子不都是钱么?”杨小年继续装傻道。
“你……滚滚滚,别影响我们打牌的兴致……”尤镇长终于失去了耐心,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杨小年。
那个小郑和其他人就开始往外推杨小年:“出去出去,这马上就过年了,不然这就让人把你抓起来……”
“尤成功,你好得很啊!!”杨小年突然对着那位尤镇长大喝了一声,然后扭头对着门外道:“都进来吧……”
随着杨小年的话声,李芸芸、孙玉梅、侯振宇等一大批人就挤了进来,屋子里面顿时连立足之地都难找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尖下巴的瘦子还没忘记往口袋里面装钱,被杨小年劈手一巴掌打在了他手腕子上:“不要装了,连你口袋里的钱都是赌资,按照规定时一律要被没收的,何必要多此一举?”
“啊……啊?……”那家伙手腕子火辣辣的疼痛,再被杨小年这句话一吓,啊啊了两声居然一头栽倒了地上。
“侯振宇,把人控制起来,就地审问……这人怎么回事儿?让医院来人把他拉走,别脏了地方……李书.记,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去等你汇报结果……”
听她这么说,李芸芸心下一稳,心说幸好自己一直都态度很端正,表示投诚的行动又早了一步。要不然的话,这可正好是成全杨主任踢头三脚的大好时机,他能交给自己处理才怪呢。“您放心杨主任,我一定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