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事不欢而散,一应大臣势同水火。
归去的路上,周江和宇文植愤愤不平,黄钴也是一言不发。
“王爷,今日是个多好的机会呀?石丘已经出世,天理昭昭,我等请命禅让,顺天应仁!”
周江洋洋不悦的说着,宇文豫却是笑而不语。
宇文植见状也是不明所以:“王爷,您这笑是什么意思?老臣等愚钝,还望通明!”
宇文豫听到这里,站住了脚步,身后这几位吓了一跳。
“列位大人今日都辛苦了!”宇文豫悠悠的道,“一定要记住,本王并不是让卿等上去自取其辱的,凡事都要先礼后兵,方成体统,所以,有命令本王会传报尔等,照做便是,至于这幕后之事,本王心中早已有所定夺!”
三人应声称是,便离开了这里,元慎一路随行,转至宫门外时,宇文豫低声询问:“传命斛律恭,如今敌友分明,他,也该动一动了!”
元慎应声:“不知王爷如何趋处?”
“幼者除,老者恫!”宇文豫的心里其实也是着实不爽,之前不过碍于邱衍和李孺庭乃是共同过命之人,所以才没有发难,可是时至今日,这二位尽然丝毫没有归顺之心,他堂堂王爷,又岂能不去理会!
“明白,这便去通禀!”元慎离开了,宇文豫猛地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窥看自己,回首高阁之处,却不见半点踪影。
邺王去了,不远处的高阁之上,伊谨面若冰霜,对着身边随行之人道:“看来,这一切就开始了!火速派人前去沅州将黄姑所部精锐取来长安,还有,询问一下陆钦的伤势!”
“诺!”黄甄说罢,试探的问,“如果陆兄伤势已罢,需要一同前来吗?”
“不了,他为本王鞠躬尽瘁,几次险遭歹毒之手,我已经亏欠他够多,教他好好将养,待到来日回转南境之时再来报效!”
“是!”黄甄转身而去。
宇文豫的意图很明确,邱衍和李孺庭不能为己所用,自己也便不顾及内情,朝野之人都知道这两位侍郎听不怕地不怕,就是有一个时人的通病,那便是惧内,对于子嗣虽然态度强硬,可是耐不住枕边之人溺爱。
李冠和邱宏这两位少爷俨然便是李邱两家的心头肉,常言道“天下大仇,莫过于弑父杀子,夺妻断手!”
如今想来除掉这两个纨绔之子,便是要打压李邱的锐气,外加恫吓其心,让他们二位在此番夺位之中少办些错事。
斛律恭接到了命令,连夜派出人手打探二人动向,也算是天命使然,倒还真真的让他发现了这二位少爷竟然真的就在这长安城中寻欢作乐。
朱雀楼边坊嫣巷,那是王公贵族常来常往的地方,内中美女如云,茶客最低者都是将相之门,汇聚天下能歌者,擅舞者,名流鱼贯,不失为一个寻觅芳颜的好去处。
闲来无事,两位交情深厚的公子便偷偷的叫上了一同厮混的江陵伊门正公子伊韶,屏退了随从,来到了这暖色之地。
三家同处名门,世家理论极强的年月,自然厮混相熟的尤为容易,只不过相比于这二位天生纨绔,那伊家大公子显得好不拘谨,别人倒还好说,他最怕的,便是自家那位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