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
天气氤氲,与如今情势如出一辙。
高珏有些急躁,根据报信之人的速度,想来此时还没有走远。
一个上午过去了,派出去的人总算有了些回应,九路人马,只为了抓一个小小的探子,高珏很后悔,也很无奈。
宫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宫人引着其中一路金瓜卫的头领走了进来。
“圣上。”
“有什么事儿,赶快讲!”
高珏有些不耐烦,那人也不多话,躬身拜道:“启禀陛下,宁家那个仆从已经抓住,只可惜抗拒过甚,被下官部下击杀了。”
高珏的心稍稍定了一些,闻言自语道:“杀了也好,杀了也好。”
城外的北安军马驻扎了两日,并不见有进攻的意思。
北离都城内人心浮动,不时便走寻城道遁走者,其势已然到了难以控制的局面。
高瑜与高瑛暗暗定下计策,兵分两路,一处出城挑战,另一处则绕道城后,待大战开始之后,便迂回敌后,先剪除神火,再里应外合。
计策定下,便各自前去准备。
城外北安军大营之内,三路主帅俱到,徐衾站在帅案前的版图之前,身边王大庆,杨跃,贺若秦良,陆钦,焦绰,黄甄等人分侍而立。
徐衾转过身来,看着身边这些将官中的精锐,和声道:“诸位辛苦了,此番征战北离,皆赖诸位忠勇,方能势如破竹!”
“为朝廷办事,乃吾等分内之事,并无辛苦!”
“好!”徐衾抚掌淡笑,示意众人落座,自己也折身坐到了帅案之后。
“此番对敌,不出所料应该是最后一战了!”
徐衾话音刚落,身旁的贺若秦良便诧异的问:“郑海四州尚在高氏手中,侯爷如何说这是最后一战?”
徐衾闻言,淡笑道:“日前,我派人前去探听虚实,在一条荒郊野径里发现了一个赶着去报信的下人,后来盘问过后,才知道是北离前太子少保伴读宁清璞的家人,高珏多疑,迟迟未见宁清璞的传信,便一怒之下将他呵另外两个朝臣的家人尽数屠戮。”
一听这话,杨跃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高珏果真是个病儿,此番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嗯,算算时日,那人应该也到了郑州,估计这会儿宁清璞就在想着如何与他那位故交清算了吧?”
王大庆闻言起身拜道:“侯爷,您说吧,需要我等如何?”
“当然是打!”徐衾霍然站起,以手上玉案指着版图上邺城的位置,悠悠的道:“各军来自五州之地,都有各自擅长的战阵之法,本侯此番不予干涉,诸位可自行便宜,三天的时间,拿下邺城,到那时,论功行赏!”
杨跃等人大出意外,此前的战事虽然也是各自为战,可是都是经由宇文豫和抚宁侯亲自制定,随即吩咐各处,此番竟然全无安排,任由自由发挥。
看着这些个武将不明就里的样子,徐衾淡笑道:“休要多心,为将者,总要有几场得心应手的大战,方能立威,又可舒心,三日之后,我们在邺城皇宫聚首,诸位,下去准备吧!”
“诺!”陆钦等人应声去了,贺若秦良与杨跃却没有动弹。
“二位还有何事?”
杨跃与贺若疯子对视一眼,抢先开言道:“侯爷,此番莫不是要试探我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