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儿的皮肤上散布着大大小小好几个深棕色的结节,微微凸出于皮肤。
“……”
柳弈一头栽回到摇摇晃晃的架子床上。
虽然他的脑袋里面现在正仿佛有一群水牛在撒开四蹄一路狂奔,又晕又吵,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但当他意识到他刚才看到的是什么的瞬间,以前在这个案子里头那些总令他想不通的问题,就像是找到了正确解法的九连环一般,“咔擦”一下全都迎刃而解了。
只可惜,现在他已经落到了连环杀人犯的手里,即便想通了所有的关窍,也毫无意义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男人看到柳弈竟然就直接仰面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似乎又要睡过去了,这反应,实在镇定得完全不像一个刚刚遭到袭击还被绑走的人,他不由得奇怪地问了一句。
“害怕有用吗?”
柳弈不舒服地皱起眉,慢慢地回答。
他其实很想说,你以为脑震荡很好受吗,你也让我用个什么东西砸一砸脑壳试试?我现在还能保持脑子清楚地和你对话,你就应敬我是条汉子了好吗?
不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柳弈知道,激怒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对自己连一毛钱的好处都没有。
既然对方还有和自己说话的兴致,而不是掏刀子一刀送他去西方极乐,柳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努力勉强一下,尽量拖延时间,争取那一丝丝的救援希望才对。
于是他又睁开眼,看向男人,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这里又是在什么地方?”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了。”
男人回答,“这是我老家的房子。”
柳弈忍耐着脑袋里钝刀子割肉一般的折磨,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想到自己在酒吧的停车场受到袭击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距离那会儿只过了三个小时多一些,那么即便凶手说这是他“老家”的房子,那么也至多只是在鑫海市的城郊,不至于被带得太远。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柳弈尽量维持着两人的对话,生怕凶手发现没话可说了,就想起来要将他宰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