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看看天空,他没发现今天的天空有什么不同啊!
狄鼐看他那呆样,好笑得很,解释道:“我说的是,跟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相比较,这个世界太纯净了。对了,还从没跟你说过我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吧?”
弗雷点点头。狄鼐就说:“那我跟你说说吧!”
狄鼐其实很有点寂寞,很想有个人能听他说说话。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同伴。即便他很坚强,他也还是感觉到灵魂深处的孤独。
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即使他们听他说了,也不一定能够理解。很多时候,他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在原来的世界很正常,很好懂,这里的人却可能完全不懂。即使他仔细解释了,也可能是对牛弹琴。所以,他只有尽量说这里的人能够听懂的话。
狄鼐相信,弗雷是不同的。弗雷也许同样听不明白他讲的那些东西,可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即使他听不懂,他也不会使劲的追根究底。为什么他会对弗雷有这样的信心呢?
狄鼐想,也许是因为弗雷是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吧,他对弗雷总觉得莫名的亲近。可能这也有一点所谓的雏鸟情节在里面吧!
不过,这样正儿八经地两个人面对面的说话,狄鼐觉得很不自在,他就对弗雷说道:“喂,你变成兽型吧!”
弗雷听了他的话,目光闪了闪,很快变成了翼虎,躺在了狄鼐的身边。
狄鼐躺下来,抱住弗雷的大头,发觉手感很好,金色的皮毛光滑顺溜,毛茸茸的,于是抱在怀里狠狠搓揉了一番。弗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温驯地任他揉搓。
狄鼐是他喜欢的人,他愿意亲近自己,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弗雷都觉得很开心。
倒是狄鼐,在弗雷身上腻了一会就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他放开了弗雷的头,身子往下缩,然后把头枕在了弗雷的肚皮上。他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找到了躺着最舒服的方式,就开始慢慢诉说起来。
狄鼐讲那个世界有很多的高楼大厦,比部落里的崖壁还高。那个世界有四个轮子的汽车,可以跑得比猎豹还快。那个世界还有飞机,和翼虎一样能飞能载人,可是需要人操纵。那个世界的工业很发达,所以污染很严重。狄鼐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很多,也不讲究顺序之类的,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弗雷的大头就在他的身子旁边,狄鼐一边讲,一边伸出手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弗雷顺毛。弗雷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好像挺舒服。在狄鼐讲到有点激动的时候,他会抬起头看狄鼐一下,又低下头去。
狄鼐笑笑,使坏地去揪他的耳朵。弗雷不满地甩甩头,将狄鼐的手甩开,又怕他生气,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狄鼐笑着缩回手,拍拍他的头,不再逗他,继续讲。
41弗雷其实有点腹黑
狄鼐回忆了半天原来那个世界的事物,慢慢讲到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弗雷明显专注许多,转过头来望着狄鼐,耳朵都竖了起来。
狄鼐讲到自己去世的父母,眼眶有点湿。他的母亲从来就是体弱多病,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的父亲也没有再娶,独自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他长大。
他父亲是个泥瓦匠,长年累月帮人家建房子,可是因为要送狄鼐上学,他们家的房子多少年都一直是土砖房。
狄鼐想起那一年,正是他高中快毕业的时候,父亲建房的时候,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过世了。办好父亲的葬礼之后,他们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他不得不打消上大学的想法,报名参了军。
当然,那时候参军也算热门了,不是谁报名了就都能参军的。他体质虽然不错,可如果没有关系也不一定能参军。
亲戚们虽然没有出钱供他读书,可在这件事上还是帮了大忙,帮他打通了关节,让他顺利地参军了。
参军了之后,因为狄鼐训练努力,各种基本功扎实过硬,三年后被选入了特种兵连。特种兵训练很辛苦,可是队友们都很好,看他年纪小,很照顾他。那些一起训练的日子,有苦也有乐。
可是,狄鼐没有想到的是,两年后的一次训练,会让他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狄鼐又讲起初到这个世界的彷徨,讲起他对原来那个世界的怀念,讲起找不到回去的路的那种绝望,讲着讲着,鼻音粗重了起来。
弗雷看他难过,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他的手臂,安慰他。粗大的尾巴也绕过来,缠绕上狄鼐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慰。
弗雷一直都知道,狄鼐是特殊的。他第一次见到狄鼐,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狄鼐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所有雌性,他坚强,勇敢,遇事有主见,还会做很多新奇的东西。
这段时间以来,狄鼐总是能够不断地带给大家惊喜。他做出来的陶器,让部落里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实惠。他还会做各种好吃的东西,各种好玩的小玩意。
只要是认识狄鼐的人,都会被他吸引。他又是那么随和,对任何人都是笑眯眯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这样的狄鼐看起来好像很好相处,可弗雷却看到了他隐藏在热情笑容后的另一面。狄鼐不论是什么时候,和什么人交往,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使是部落里和他玩得最好的雌性玛吉,也不见他特别的交心。
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狄鼐一直以来都有点戒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