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匈奴骑兵就在两里外的地方,难民们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他们不再哭泣,也不再拍打关门而是悲哀的坐在城关之下。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匈奴人竟然没有进攻关隘。而是绕过了云中,继续向西沿着长城行军而去。云中守将遣人飞马告知定襄守将,而当定襄守将做好了迎敌准备的时候。匈奴人居然又绕了过去,当看到这些匈奴人居然踏上了冰封的黄河时。定襄守将的心都要凉了,因为只要顺着冰封的黄河南下便是马邑。
阴郁的天空布满了阴霾,天空中还飘扬着朵朵的雪花。三骑骑士飞也似的便冲向了长安的城门,骑士的头顶顶着一根长长的红翎。猩红的斗篷几乎被扯成了一条直线,胯下的战马浑身冒着热气,显然已经跑了很长的一段路程。
“让开让开,这是鸿翎急使踏死了也白踏。”城门的校尉大声的呼喝着看热闹的百姓,长安城已经几年没有鸿翎急使了。过惯了太平日子的长安人,甚至有些遗忘了鸿翎急使的身影。
奔驰的战马没有任何的停歇,径直驰过了吊桥冲进了城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缕着胡子念叨:“哎,边关又有战事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云侯会不会出征。”
“云侯是我大汉的百战名将,他不去谁人可以打败野蛮的匈奴人。”
“我听说,云侯被匈奴人混进来的奸细下毒害得病了。去即墨侯那里养病去了,怕是出不得兵打不了仗。”
“可恶的匈奴人……”
钟鼓声响了过了三遍,宣室里坐满了大汉的权臣勋贵。刘彻端坐在正中间的宝座上,两侧打头的分别是庄青翟与程不时。
“想必有些人已经听说了,匈奴人打来了。如今应当如何处置,众卿拿个主意吧!”
刘彻被这些不听话的大臣折磨的够呛,从丞相庄青翟开始就没一个听话的。他这个皇帝跟傀儡也差不了多少,没有太皇太后的旨意他什么都干不成。今天匈奴人打来了,他倒是要看看。平日里这些能言善辩的大臣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击败匈奴人。
沉默,大臣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沉默。这帮唾液系统十分发达的家伙你让他们说可以,真要指望他们上阵杀敌。别逗了!洗洗睡吧!
刘彻的脸色气得铁青,平时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自己说一句有十句在旁边等着。今天匈奴人来了,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居然没有一个人吭气了。
“没人说话么?平日里一个个讲究无为而治讲得头头是道,今天怎么没声音了。庄青翟你说,你是丞相你说说朕要派哪位将军前去退敌。”
平日里嘴皮子最厉害的庄青翟倒显得沉稳,抱着朝笏走上前来对着刘彻深施一礼。
“陛下,老臣乃是文官。筹措军需征召兵源是老臣的责任,而行军打仗是太尉的职责。陛下问击败匈奴的军略,可询问太尉大人。”
“你……”刘彻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可偏偏对这个滑不溜丢的老家伙没有办法。
“好!你说问太尉,那咱们就问问太尉。程太尉,丞相说了军事上你管。你说说,我们应当如何退敌如何解马邑之围。”
程不时在心里将庄青翟家里的女性友人问候了一遍。这才上前对刘彻施礼道:“回陛下,马邑守将李广乃是大汉的良将。臣估计短时间不会有问题,可匈奴人绕过了长城在大汉的疆域里有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肆虐。
他们走一路抢一路,所有的军需都靠抢掠获得。微臣担心的不是他们围困马邑,而是纵兵抢掠四处流窜。如果是那样,恐怕太原往北的几个郡县春播都会受影响。到时候数十万饥民没有粮食吃,这才是朝廷的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