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汉子们的前赴后继,让胡羌王老泪纵横。自己面前的尸体越摆越多,百人一行居然已经摆了近十行。拔出来的标枪都堆了好大的一堆,几乎每一杆标枪都代表着一名匈奴勇士的生命。
“轰”一声震天响之后,胡羌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腾起的青烟还没有散去,地上四五名匈奴汉子已经不动。还有两三名正在惨叫着打滚。
“轰隆”声不绝于耳,匈奴汉子们的队伍中不断腾起一团团的青烟。每一缕青烟过后,都有数名匈奴人趴着不动。边上还有被炸伤的同伴痛苦的哀嚎。
原来,不知不觉间。匈奴人已经用生命填出了二百步的距离,火药弩已经可以派上用场。剧烈的爆炸带着横飞的弹片给匈奴人以巨大的杀伤。
胡羌王看着一块嵌满了弹片的盾牌欲哭无泪,还有四百多步的距离。这得多少人命往里面填。开始的标枪一下只能伤害一个人,这东西可是面杀伤。方圆两三丈附近的人都跑不掉,一声炸响就代表着四五名匈奴人的伤亡。
填不起了,照这样下去恐怕这些陷坑填完。七万人也剩不了多少。
胡羌王急急忙忙的向大单于的中军赶去,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另想办法,急急赶来的胡羌王看见了一个老熟人——左大都尉。
他的手下也不好过,虽然他的填坑速度稍稍慢于胡羌王。但是伤亡的人数绝对不比胡羌王少,这老家伙在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知道。这样填下去是绝对将匈奴兵将都填进去的节奏。
两位老冤家见面出奇的没有发生口角,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进入了大单于的中军帐。
没想到大单于比他们还要烦闷,他吩咐胡羌王与左大都尉在前面开路。自己带着人想去后面看看,如果前路不成是否能够从后面杀出一条血路杀出去。
结果大队人马刚刚靠近谷口,便被天空上下的一场石头与砸了一个落花流水。尽管大单于被护卫们团团围住,可是脑袋上还是挨了一块盾牌反弹过来的石头。
幸好他带了头盔,这才没有被砸得头破血流。不过,额头上被砸出的一个大包却让他十分难堪。
“大单于,汉人使用的那种会爆炸的东西。兄弟们伤亡十分惨重,大单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是将人都填进去,恐怕也填不满那些小坑。更何况,还有那些三角钉。”
左大都尉首先开口,毕竟他的部下伤亡比较大。
军臣单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胡羌王。
“大单于,左大都尉说得没错。实在是没有办法,那种能爆炸的东西实在太厉害。我部已经伤亡千余人,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填下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什么都不做都在这里等死不成。”
怒火中烧的军臣单于终于愤怒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明天天明之前一定要将前路给我清出来。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滚……”
“大单于……”
左大都尉还要再说,左右的侍卫已经将他架了起来拖出去。胡羌王没有办法,只得叹了一口气以手抚胸施礼之后也退了下去。
大帐的外面,两个人相视一眼摇头苦笑。大帐内的军臣单于好像一头暴躁的狮子,这大帐里面烦躁的摔打着一切可以看见的东西。
没人敢上前劝解这只暴怒的狮子,在心情极度烦躁之下,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一时失控之下,杀几个人对他来说跟玩儿似的。
云啸看着匈奴人撤出了战斗,心里畅快的许多。弹药消耗的速度让人咋舌,短短的一个下午居然消耗了偕行辆的四成。
按照这个速度,能否坚持到明天天明都是一个问题。不过若真的打到明天天明,云啸就会命令变防守而改进攻。因为那时候,匈奴人的人数优势已经被削弱得差不多。而且经过连续的打击,士气也一定会很低落。
黄昏的晚霞映红了天空,在山头望去落日分外的美丽。云啸站在山头,看向再度冲过来的匈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掘进一百步。他们将面临两千把铁胎弩的打击,对他们来说伤亡会更加的惨重。
更让人绝望的是,这几天的月色越来越好。月牙从镰刀变成了玄月,天空依然没有什么云朵。看起来今天晚上的月色会很明亮,杀才们连燃烧的木块都不用投掷。
又有十几辆马车被赶了出来,匈奴人疯狂的用人命填坑。距离在一步步的接近,现在已经到了投石机抛射的位置。
咯吱吱的绞盘声音响起,七八块拳头大的石头被装上了投石机。这玩意也是面打击,如果不是怕弹药消耗过巨。现在里面装的应该是点燃的手榴弹。
石头雨让匈奴军卒们吃足了苦头,现在他们遭受的打击可谓是全方位。就连头顶也不再安全,要知道不是每名匈奴士卒都有铁头盔可戴。
伤亡在以几何数值的增加,队伍旁边摆放的尸体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血腥,刚开始被长矛射死的家伙总算还能留个全尸。
可被炸死的,还有被石头砸死的就没有这么幸运。被炸死的家伙浑身被弹片打的到处是窟窿,也不清楚到底哪一块是致命伤。那些被石头砸死的还算幸运,那些被石头砸伤的家伙被扔在一边根本无人理会。
整个前锋营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所有人在冲向土坑前就已经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