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白夜城的辉煌皇城之中。
一个看起来才20出头的年轻人,身披金白相间的长款礼服,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很快就让礼服的下摆染上了一层尘埃。
这位年轻人拥有一副绝佳的好皮囊,五官刚毅而不失俊逸之气,身材高大挺拔,宽阔的肩膀将华美的礼服尽情舒展开来,露出胸前那象征皇帝宠爱的金树图案。
只不过此时此刻,那英俊的脸上却写满了急躁不安,两只眼球也覆满了血丝。
“这群废物!真是彻头彻尾的废物!枉我给他们提供那么多资源,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
年轻人呢喃自语着,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门前一位驻足良久的老人。
“你不是说长生树朝气蓬勃,执行力胜过密探局,对付几个雪山少年手到擒来么!?怎么现在却是这个结果!?”
那老人拱手一礼,说道:“殿下,长生树这几年发展迅猛,执行力强大的确是不争的事实,较之密探局更适合收为己用,同样是不争的事实,但要他们强行在从未涉足的城市里发起行动,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好一个情理之中!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你当初……”年轻人说到后来,自己也无言以对。
老人一直都在提醒他,与长兄的斗争决不可急於求成,与长生树密切接触是一步好棋,但走得急了就会适得其反……
是自己耐不住性子,自以为有了一个能立下奇功的机会,才会要求长生树去执行一个高回报也高风险的任务。
“现在要怎么办?”
老人见皇子殿下冷静了下来,才叹了口气说道:“尽快与长生树切割吧,殿下在此之前的行事还是很谨慎的,并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人利用。只要一口咬定对此事不知情,就可以立於不败之地。”
“长生树不会反咬一口吗?”
老人说道:“那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此次行动失败本就是他们自己行事不利所致。殿下的决策虽然略显急躁,但本身并无疏漏,那么长生树的失败,也没理由牵连到殿下。何况,只有留得这一分情面,他们才有可能在打击之后重获新生。”
听到这一番话,年轻人总算安下几分心来:“也就是说我现在并不用担心那么多……可是父皇他?”
“陛下当然会对殿下略感失望,但是在雪山人的问题上,迄今还没有人成功过,甚至长子殿下也是铩羽而归,相较而言殿下您的表现反而更胜一筹,这一次失败,实在非战之罪。”
年轻人闻言,又振奋精神:“说的也是,虽然这次行动没能成功,但总好过大哥那狼狈不成体统的模样……不过,长公主那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老人闻言也是眉头一皱:“长公主那里的确会有压力,但她深陷南疆战场,恐怕脱不开身,等战事平息,这边应该也有结论了,届时她就算想要发作……大家终归血脉相连,想来不会太过分。”
话没说完,就听房间里传来一声冷笑。
“好一个血脉相连,原来你也知道我们血脉相连!”
下一刻,老人和年轻人同时面上变色。
“长公主殿下,请……”
在老人仓皇的哀求声中,嬴若樱的身影霎时间出现在房间正中,一只看似窍细的手臂,直接将身材高大的皇子捏着喉咙提了起来。
嗡!
与此同时,一阵惊心动魄的嗡鸣激荡开来,华美的房间内无数器皿同时炸裂,布置在灯台、床头、天花板、地板下的诸多防御魔具,转眼间就化为飞灰。
在宗师面前,哪怕是皇宫内殿,依然畅行无阻。
被提在半空的皇子,只觉得难以置信。
长公主殿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南疆战场明明被引爆了灵池,荒蛮之灵将在雨季展开不计代价的反扑,她身为南疆主帅,怎么可能这么个时候跑回白夜城来?!
那老人也是骇然欲绝:“殿下,你难道舍弃了南疆军团!?”
长公主冷笑道:“是啊,他们现在应该正陷入苦战,没有我指挥坐镇,又遇到前所未有的反扑,南疆战线的全面崩盘也只在旦夕之间。”
老人浑身颤抖,甚至都顾不得被悬在半空,脸色涨紫的皇子殿下,颤声道:“殿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在为他们讨还血债!”长公主冷声道,“那些南疆的战士,本应在雨季休养生息,巩固防线,而后随我一道深入南疆核心,建立不世功勳!现在却被来自后方的阴谋害得永远埋骨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