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王不歪扶着二乔在沿着村口的公路上朝西走,太阳已经落山了,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红光。
知了叫个不停,远处还有村里传来狗叫,以及妇女呼唤孩子的喊声,王不歪满足的扶着二乔的腰,轻轻的扶着她已经显怀了的肚子,笑着道:“咱家宝宝乖不乖?”
二乔笑着道:“还好吧,这也才四个多月,刚刚有一点胎动,我也睡得好吃的好,就是容易困倦而已。”
王不歪仔细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等二乔说完了,他又询问起最近的一些事情。
关於那个奇怪的堂哥庄向阳,还有就是他和刘淼,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王不歪听到二乔‘看到’两人在巷子里动手动脚,还有庄向阳那似是而非的话,也有些纳闷,而二乔分析的也对,只有庄向阳手里有刘淼的把柄,才能让刘淼就范,哪怕发生关系也迫不得已,可是根据这个刘淼的性子,似乎不是那种轻易就范的人啊。
王不歪的学习暂时告一段落了,回来之后直接提了个副队长的职位,两周后正式回去工作,接下来这些天,他打算安心住在乡下,好好照顾下老婆,帮着老娘干点活,让她轻松些。
於是第二天开始,王不歪就接手了胡丽娜的活,让她回去了,其实村里的活都不算累,无非就是点种,除草,浇水啥的都是引河水灌溉的,只需要几个壮劳力守着就行,根本不需要出妇女。
王瑞鹏已经一岁了,可以扶着墙走上几步了,就是不会说话,最会哇哇哇的叫喊,尤其是看到陌生人,他声音特别的大的喊叫,就和院子里养着的大鹅似得,和主人汇报,又外人进家门了。
王不歪发现之后,就笑着说,干脆把弟弟拴在门口的一个大框子里,让他专门看家,有人来了,就嚎上一嗓子,这样屋里人就都知道了。
气的胡丽娜拿着鞋底子抽了王不歪好几下,有这么埋汰自己亲弟弟的么。
二乔这个状态每天骑车去上班也不太现实,临走前,王不歪就和二乔商量着,实在不行,就问铁路局那边要一个宿舍,他们两口子住过去,到时候二乔走上几步去上班,而他骑车回县里上班,他一个爷们,辛苦就辛苦点了,媳妇这大老远的,他不放心啊。
二乔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就和帮她送材料回来的周庆商量了,周庆一听眼睛一亮,笑着道:“这办法不错啊,宿舍那边还空着几间宿舍呢,到时候我也申请一间,咱们都住过去算了,省的来来回回的跑了!”
二乔笑眯眯的看着周庆,没说话。
二乔的假期还没完呢,这边四个孩子要去上学了,八月底了,学校开学了,因着这两年教育抓得特别紧,原本初中停掉的理化又给拾了起来,也就说,今年上初一的土豆和刘强,课程相比往年要难得多了。
县里有三所初中,东煤矿一中,县一中,铁路局一中,三所中学其中两所都是子弟学校,要说离家近,当然是县一中了,庄有文夫妻两就在县一中,二娘问玲玲教语文的,庄有文是学校的会计。
只不过县一中的教育质量一般,尤其是数理化类的,远不如人家铁路局一中的好,二乔觉得这两孩子都自觉,大不了回来多补一点,也用不着去那么远的学校上课,早早晚晚的,她也不放心,於是就给两人报考了县里的一种,通知书早就下来了,两人根本没当回事,在村里都玩傻了。
虽然还有几天假,二乔还是跟着一起回来,王家爷奶没回来,因为二乔婆婆还有个小的呢,需要有人给看着,
所以只庄家一家人回来了。回来之后,二乔就和周庆去了一趟单位,说了下情况,张大彪直接批了,当场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钥匙交给了二乔和周庆。
二乔目瞪口呆,张大彪可能也觉得自己太过了,先挠了下头,才嘻嘻哈哈的道:“你爹提前打了招呼,叔这不赶紧就给准备好了么?”申请宿舍需要一层层批呢,直接拿钥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二乔也没多问,就当是福利好了,当天就和周庆收拾了起来,庄有田借了武装部的卡车,给两人一次性给拉来了。
周庆没啥讲究的,就拉了被褥铺盖,和一些日用品啥的,二乔则直接把家里的那张大床也带来了,庄有田虽然有些头疼,顾忌到女儿的大肚子,休息不好也不行啊,於是就找人过来帮忙把床给拆了。
王不歪中午就赶回来了,想着早早回来帮着老婆整理东西,谁知道一进门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啥都给整理好了,不由惊奇道:“媳妇,你这也太麻利了?”
二乔有些心虚的在靠着墙边搭着棚子的简易灶房里做饭呢,他们家是一个大单间,正好在靠着一面院墙,於是庄有田给她搭了一个棚子出来,还把从家里带着的铁皮炉子给安好了,就是灶口少,只能架上去一个锅,做什么只能一样样来。
王不歪下午是请了假的,所以干脆下午就没再去了,而是帮着二乔开始做饭,做好了饭,在火上做壶水,两人就进屋去了,王不歪指了指后面的墙道:“这边住着谁?认识不?”
二乔小声道:“是尤荷花和李遂!”
中午这两人吃完饭回来的时候,二乔正在烧饭呢,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见二乔没什么活就进屋睡觉去了。
王不歪点点头:“进出注意点,和周庆走在一起,别单独一个人出去。”
二乔愣了下,呆呆的问道:“怎了,出什么事情了?”
王不歪叹口气道:“半个月前,省里最大的监狱发生了有计划的越狱事件,大约有一百二十多个人逃跑了,到目前为止,只抓回来八十个人,剩下的四十多个毫无影讯,像是泥牛入海一般。”
二乔皱眉道:“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守卫没发现么?”
王不歪脸上带着沉痛,低沉的道:“看守的武警牺牲了四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