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现在，那群喝醉了的毕业生在操场欢呼，今天刚刚解封的学校依旧静谧。

季康和阮非鱼坐在大树下，看着那群欢腾的生命，感慨万千。

“他们在叫什么？”因为音量过大，阮非鱼不适地捂住了耳朵，微微皱眉。

季康被阮非鱼的样子逗笑：“他们在庆祝，因为终于考完了。”

“那他们为什么又抱作一团，嚎得比叫得还难听。”

远处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互相拥抱，在欢庆过后终于流下了泪水。

“那是因为大家要分开了，他们舍不得。”季康眼角也有些湿润，他抓起阮非鱼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眼睛里有水，就叫哭。有时是因为难过，有时是因为高兴。”

这些感情都是阮非鱼教会他的，现在他也想将这些美好的感情都告诉阮非鱼，让对方知道他真的学会了。

这是阮非鱼第一次触碰到季康的脸，他僵硬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泪水。

他沉思片刻问：“那你现在是在高兴还是在难过？”

季康擦了擦眼泪，冲阮非鱼笑笑：“我在高兴，因为我们会去同一所学校不会分开，所以……也不会不舍得。”

这一次他也填报了青藤大学科研院，虽然学习内容和曾经有点不一样了，所幸季康的脑子还好使，稍微用点心成绩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阮非鱼点头，看向远处哭嚎的人一时半晌也不会离开，他掏出了手机开始背起了单词。

其实季康是难过的，进度已经越来越近，这意味着他和阮非鱼离别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可是他不想阮非鱼死去但也不想要阮非鱼变成现在这样。

他骗了阮非鱼，其实他——真的很难过。

季康知道阮非鱼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也不去打搅他，只是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对方低头认真地模样。

夜里天色有点暗，手机咔擦一声自动打开闪光灯补足了光线，阮非鱼被强光闪到，不由皱了皱眉。

季康一阵心慌，他明白阮非鱼不会想到那些上面去，却还是将镜头对准了操场上的那群人，可是还没拍照就被裙子一角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