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舱打开季康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强光，他不适眯起了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看清周围的景象，这是一个窄小的房间，放下营养舱后几乎没有了空地，房间内还有一张床一张书桌。

此刻窗户紧闭窗帘拉开，外面只有银白的建筑和灰蒙蒙的天空，让人觉得透不过气。对面的玻璃大厦将强光反射到室内，季康起身拉上了窗帘，这才感觉舒缓了一些。

季康慢吞吞从床底拿出换洗衣服准备出房门洗个澡。

才走出房门没几步，后面就有人出声：“哥哥你任务完成了？”

季康转身看去，那和游戏角色长得几乎一样的少年正一脸乖巧笑着，曾经他是左叶生活中唯一的温暖，即使左棠温暖是因为所有的阳光都给予了他，而左叶什么都没有。

季康低下头，长期不开口使他说话有些磕巴：“嗯、好了。”

“哦……”

两人陷入了诡秘的沉寂，过了会儿季康主动说道：“这、这次我赢了个游戏大奖，已经全部转了，你一年的生活费都不用愁了。”

“哥哥这么厉害吗？”

季康听到赞美抬头看去，左棠的眼神亮亮的，笑起来酒窝微微凹陷格外讨喜：“哥哥我和爸爸要出去吃饭，你要一起去吗？”

“我……”季康正准备说话，就看到左父从房间出来穿戴正式，见到季康后本还和善的脸瞬间板了起来。

季康抱紧了衣服低下头：“不、不去了，我洗个澡换个营养剂就接着做任务了。”

左棠软软撒娇：“没问题吗？一直待在里面很难受吧？”

“没事的，我喜欢打游戏……”季康越说声音越小，头几乎低到谷底。

这时候左父也说了：“既然你哥哥喜欢打游戏就别为难他了，他不喜欢见人，走吧老师他们应该等我们很久了。”

“哦，那哥哥再见。”左棠冲季康摆摆手，拉着左父蹦蹦跳跳就出门了，出门前左父还嘱咐了季康一句“不要乱跑。”

等到两人出了家门好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返回后季康才继续走向浴室，关了房门打开热水，浴室内一下被蒸汽填满。

季康将身上细细的洗了一遍，觉得身上的骨头有些硌人。

莲蓬头对面就是面镜子，季康看着雾气里朦胧的身影，这是个和左棠完全不同的躯体，瘦弱、干瘪、萎靡。

长期不打理的头发被水冲洗后变得软塌，遮住了季康大半张脸，也挡住了别人看过来的视线，季康张了张嘴想要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些什么，却恍惚看到了镜子对面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