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喝。”狼人说,“喝完这杯,我才会听你说。”
屈舞乖乖端起了酒杯。他此前没有喝过这样的葡萄酒,浅紫色的酒液在灯光中折射出愈发复杂醇厚的色泽,他一口气灌完了,热气从胃里窜到脸上,他感觉自己也像是在这酒里泡过一样,霎时间熏熏然起来。
狼人一直盯着他,此时忍不住发出低笑。
“你浪费了这酒。”
“我说过我不会喝。”屈舞擦擦嘴巴。
“没关系。”狼人端起剩下的那杯,晃动杯脚,“我任由你浪费。”
屈舞觉得有点儿晕,不知是这酒,还是这逼仄的空间使然。
薄老板看上去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愤怒。方才那中年人给他带来的怒气,在和沈春澜一番长谈之后,微妙地变化了。
“我第一次喝酒,喝得也是gamay。”狼人说,“我父亲带我喝的。然后我和你一样,一口气灌了半杯。”
他抿了一口酒。
“我那时候五岁。”
屈舞:“……是不是有点儿早?”
他试图让话题变得轻松一些,转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忽然顿住了。
两只毛乎乎的狼耳朵,出现在狼人英俊的脸侧,就在他耳朵原本的位置上。狼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充满威胁性了,屈舞甚至觉得他有点儿稚气。
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不确定这是不是老板给自己的临别赠礼。
“早吗?我五岁就懂得狩猎了,兔子,绵羊,小鹿……父亲不允许我吃它们,但我学会了怎么捕捉——你干什么?”
薄晚看着屈舞的手伸向自己。
年轻的哨兵脸上一片古怪的潮红,眼睛倒是清醒的。他碰了碰狼人的耳朵。
“……哇。”屈舞低声感叹。
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