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提出的埋伏计婢子觉得很好啊,为何不能立即行动?追魂枪李宪搞得神神秘秘,是不是在顾弄玄虚啊?”
萧晨露一边帮助耶律余里衍宽衣,一边小声问道。
“萧丫头,你还小,对很多事情不明白。”耶律余里衍边脱衣衫边说:“其中大有奥妙,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是绝密小径,道路肯定不宽敞,敌人三万兵力肯定拉得很长。”
“我们使用埋伏计,兵力多了施展不开,兵力少了也只能打掉敌人一百来人。即便能够挡住敌人西进的通道,或者把这三万敌人逼回去,但是郭药师那个狗贼的主力部队毫无损伤。”
“如果让郭药师这个狗贼的数万大军始终压在东面,我们就被捆住手脚。一旦北方的女真贼子挥师南下,西面的女真贼子向东挤压过来,三面夹击之下,我们却动弹不得那就糟了。”
萧晨露毕竟不是真正的萧家女子,对于军旅战阵之事一窍不通,一听耶律余里衍说得严重,顿时有些惊慌:“公主,我们干看着不行,打又打不得。等到郭药师那个狗贼大军到来,公主可就危险了,这却如何是好?”
此刻刚好脱到最后的内衣,一个信封掉出来,耶律余里衍伸手抓住一看,顿时笑了起来:“那个该死的给我留下一个锦囊,据说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依计而行,我们就可以转危为安。”
恰在此时,黄晨露尖叫一声:“哎呀,公主你看!”
耶律余里衍低头一看,自己雪白的右胸乳上面,赫然有五个暗红的指印。
黄晨露抚摸着颤颤巍巍的肉球,口中倒吸着凉气:“啊?那个追魂枪李宪真是该死,差点儿把公主这里抓穿了!”
“这笔账本宫记住了。”耶律余里衍脸上绯红:“看什么看?赶紧把衣服给我换上!”
黄晨露还在愤愤不平:“胆敢对公主无礼,今后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耶律余里衍悄声责备:“萧丫头,你轻声一点儿。这种羞人的事情,害怕别人听不见吗?”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耶律余里衍虽然一宿没睡,但此时更衣并非为了睡觉,而是要接待一位重要客人。
原来,老爷庙在一处悬崖边上,而且是一座前后两进四间房子的小庙,不可能安置很多人。
老爷庙只有营长张彦,副营长阎方,再就是一个通信班。飞狐第二营的一千多人在何处,耶律余里衍也不好询问。
张彦和阎方只把耶律余里衍、萧晨露接上来,白底哥的一千三百多人都在山下的一座山谷里面隐蔽。
耶律余里衍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昨天晚上命令白底哥派人出去,暗中联络张觉、耶律阿古哲,还是希望收编两支部队。
张觉所部距离太远,联络的人暂时没有返回来。但是白底哥派人上来禀报:耶律阿古哲已经联络上了,而且他还派来特使。
耶律余里衍心中大喜,再也顾不得和张彦研究敌情。不过在会见客人之前,还需要打扮一番,恢复自己的大辽国公主装束。
大辽国有专门规定,契丹人做南面官称为“南面林牙”,必须穿汉服,说汉话,行汉仪。所以大辽国做南面官的人,无论汉人和契丹人都称为汉官。
南面官制设有三公、三师、三省及六部、台、寺、院、监,并设有诸卫、东宫的各种机构,还有“节度、观察、防御、团练、刺史,咸在方州,如唐制也。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辽史》卷47《百官志》)
正是居于这个原因,无论是萧姵生前,还是现在的萧芸娘、萧焯等数千契丹人,对于穿汉服、说汉话、行汉仪都没有丝毫抵触情绪,而且甘之如饴。
契丹人虽然瞧不起汉人的奸诈狡猾和懦弱无能,但是对汉文化却崇拜有加。李宪对女真鞑子恨之入骨,却能真心接纳契丹民族,也是居于这个原因。
李宪认为,推崇汉族文化,尊重汉民习俗,而且自己主动学习汉族文化,穿着汉族服装,使用汉族语言,契丹族和党项族是有救的,也是应该救的。
耶律余里衍此次渗透进来,主要是联络大辽国幽云十六州的残部,全都属于南面官的势力范围,所以他们一行七人都是汉民打扮,衣食住行也遵循汉民习俗。
今天要见的人,是大辽国第一任废太子耶律倍的后人,属于正宗的契丹后裔,所以耶律余里衍决定更换装束。一方面是为了慎重,另一方面是为了显示身份。
张彦亲自把耶律余里衍送到半山腰,分手的时候才低声说道:“公主,你乃千金之躯,希望能够慎重其事。你要会见客人,我奉命不拦着。但是我看得出来,公子可不希望你出事。”
耶律余里衍微微一笑:“你家公子真是这么说的?我才不会相信。你家公子巴不得我早死,这样就不用担心我给他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