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夜雨没有这么叫:“今日绽华夫人是代表花都而来,既然是三主会盟,那就是公事,公事为重,不必谈家事。”
绽华夫人气势凌人,寒雨大佬不遑多让,一句“公事家事”就把两人说的泾渭分明。
跟在绽华夫人身后焕金公子开口了:“李城主这话说的不对,公事家事,何须分的如此明白,若连家事都谈不好,又如何谈好公事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李夜雨不叫这个姨母,三主会盟也不必谈了;而若出口叫了姨母,李夜雨自然小了一辈,谈起公事就得矮上一头。
焕金公子一句话就把李夜雨置于两难的境地,不愧是花都的军师,通过话术为自己君主增加筹码,干得十分漂亮。不过,他到底是谁的军师啊,不是花解语的吗?
这也让简随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他记得他们两个关系其实还不错啊……
简随开口为李夜雨解围:“见过绽华夫人,我叫简随,此次是受仙官们推举,代理天都来参与三主会盟的。”
绽华夫人闻言,目光转向他,红唇轻启:“哪来的毛孩子,在三主会盟上,轮得到你说话?!”
简随一笑:“不管是在哪里,人们聚集在一起,就没有不让任何一个人说话的道理。噢,前些日子白帝大人倒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学子开口讲话……只是他似乎也没能得偿所愿呀。”
绽华夫人凤眼冷对,勃然大怒:“你敢威胁我?!”
白帝为了一己私心杀害前来研学的学子们的丑事,这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他的死,也是人人拍手叫好,大叫报应不爽。
简随这句话,自然是提醒绽华夫人不要步白帝后尘的意思。
他极有礼貌的颔首,笑道:“不敢,简随只是说真话罢了,也同样相信夫人会欣赏说真话的人。”
“哼,口齿伶俐。但说真话的人往往活得不够久,这你知道吗?”
绽华夫人又反过来威胁他啊……
简随坦然道:“人生在世,谁也不敢保证到底能活多久,若像白帝大人那样,心怀不朽,却命难消受,多一分妄念,就多一分不如意。所以呀,不如说真话,做真事,就算这一生如电光火石一般过去了,也算对得起自己嘛。”
“你……!”
绽华夫人被他堵口,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正要发作,焕金公子开口笑道:“夫人是长辈,又何必和少帝这般的孩子计较,再说夫人心怀不朽,却有福命去消受,自然与白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