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香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个败军之将能够很韩百航在这里一起吃酒聊天,而不是像其他的俘虏一样被关押起来,可是它发生了。他也没有想到韩百航能够这样毫不畏惧的把手枪放在自己的面前,他甚至不用怀疑,里面肯定是有子弹的,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韩百航把手枪拍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有动过拿起来把枪口对准韩百航的念头,可是他还是放弃了,他带着疑惑向韩百航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不明白一个高级将领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韩百航笑了笑回答道:“卢师长,我相信你不会的。尽管你已经败在了我的手里,但是你仍然是一个将军,将军就应该有将军的格局,将军就应该有将军的气魄,将军就应该有将军的坦荡。失败乃是兵家常事,打仗可以输,但是人格不能丢。所以我相信你不会!”
卢香亭拱了拱手道:“韩师长,是我狭隘了,我卢某自罚一杯表示歉意。向韩将军这样光明磊落的青年才俊,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啊!”卢香亭说完一仰头把杯中就喝了个干干净净,不过他还是问道:“难道韩师长就真的一点没有担心么?”
韩百航看着卢香亭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笑道:“卢师长,韩某自有韩某的把握,作为将领,你应该知道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我既然能把枪交给你,就不怕你拿着它对着我!这把枪里面只有两颗子弹,只够你处决那两个逃兵的,你要是对准我,那就要有能在两发子弹的机会中打中我!况且,我韩某人有信心在别人开枪之前先发制人!”
韩百航话刚说完,两个部下将刚才俘虏的刘文顺和欧维业两个人带了上了,他们可没有卢香亭谢鸿勋那样好的待遇,两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脖子、胳膊、手腕都被打伤了丝扣,上半身几乎动弹不得。
韩百航还未说话,只见得刚才还好好的卢香亭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窜到刘文顺欧维业面前,气的牙根痒痒,立马冲上前去在两人的脸上狠狠地删了几巴掌,又在两人身上踹了一脚,这才消停下来。卢香亭心中的怒气总算是发泄了不少,可是这也怨不得他,哪个将领不很逃兵,哪个军队不憎恶背叛?
卢香亭回身稳了稳身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韩百航知道他是在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下来,这种事情他没办法上去劝解,而且也不应该劝解,他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一旁,选择的权利他已经交到了卢香亭的手中,枪,就放在桌子上。
卢香亭整理了一遍军装,似乎觉得不太满意,他又整理了一遍,这才回过头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意,这时候的他才像是一个多年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的将军。他平静的走到刘文顺和欧维业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们的眼睛说道:“二位!你们俩从我是团长的时候就跟着我,到现在已经快七八年了吧,你们自己摸着良心问一问,这七八年来我卢香亭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
欧维业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卢香亭师长,便吓得再也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一直低头认错。
刘文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可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他希望卢香亭师长还能念及多年的感情,他还想为自己开脱,“师长,师长……您当时不知道,我们也是怕中了敌人的埋伏,本来我们是想来个反包围……”
“够了!”卢香亭大喝一声打断了他,无谓的狡辩是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话,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像个军人一样站着接受军法的制裁,卢香亭的心里或许还会有一丝丝的不舍,一丝丝的难过,可是现在,他的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