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没自恋到认为女学生是自荐枕席,皱眉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跟我说就好,昨夜的事情,算是我亏欠你的。”
女学生咬着嘴唇,倔强的摇头:“没有,没有。”
韩百航见她不肯说,叹了口气,穿了衣服出去了门,去找石头算账去了。
石头昨天被公署副官处的人灌了个七荤六素,还在呼呼大睡,韩百航见了大皱眉头,没忍心叫他醒来,正待出门的时候,与刘副官撞了个满怀。
刘副官靠脚立正,敬礼道:“早上好,韩师长。”
韩百航点点头,道:“我正有事要问你,我屋子里那个女学生是怎么回事?”
刘副官笑道:“是抚帅命卑职安排的,韩师长可满意,这可是个雏。”
韩百航强笑了一笑,也不好说齐燮元的不是,道:“那个女学生是金陵女校的学生,这类学生心高气傲,她怎么会干这种事?”
刘副官道:“韩师长有所不知了,这个女学生名叫唐漓,父亲是南京前恣议员唐以昆。这唐以昆倚老卖老,常在人前抨击抚帅的政策,前几日又在报纸上辱骂抚帅纵兵为患地方,被判执行枪决。唐以昆没有儿子,只有唐漓一个女儿,要说这丫头也刚烈,找上抚帅要用自己的身子换父亲一条活路,正巧韩师长您来了,抚帅便割爱了,据听说她还是金陵女校的校花。”
韩百航听完前后经过,不禁摇头道:“这算什么事,得了,我得找抚帅卖我个人情,把这唐以昆放了。”
刘副官笑道:“其实抚帅也不想杀人,就是关起来吓唬一下,早有人求情了,等会我就给警察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人放了。”
“恩,赶紧放了。”韩百航有点脸热,平白睡了人家的闺女,心里怪不是滋味。
等回到屋里,女学生已经不在了,被褥叠的整齐,只是床单上被剪下了一块,韩百航见了若有所思。
直到中午时分,齐燮元派副官来请韩百航吃午饭,饭后齐燮元主动邀请韩百航去检阅军队。
检阅的是齐燮元的嫡系,北洋陆军第十师,驻扎在城外的雨花台,驱车一小时就到。
从城内到雨花台的路上,第十师一个团的士兵充当仪仗队,威风凛凛的持枪肃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韩百航透过窗户观察着沿途士兵,他是带兵的行家,充门面的假把式骗不过他的眼,很快对第十师有了个初步的衡量。
其实看一支部队的战力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首看军容士气,此时正值深秋,今日日头晴朗,外间气温少说也有三十度,这些沿途站岗的士兵顶着烈日,最易从细微动作看出平日里的纪律服从,从这一点上,韩百航倒是没找到马脚,可见齐燮元平日里对第十师的管教很严。
其次看军威气概,如果说军容士气还能伪装,那军威气概就需要干货了。换而言之,就是看士兵的眼神杀气,一支精锐之师,如韩百航所率的北洋第三师,士兵久经战火洗礼,常胜之下必有骄气,且杀气逼人,最能反映一支军队的真实实力。从这一点来说,第十师的士兵就差几分火候,士兵眼中杀气实在是不够看,这与江苏陆军今年承平,没有过大型的战事有关。
最后看演习实战,这个需要到了部队里亲眼看过才知道。
很快,车队驶进了第十师的军营里,第十师的将校早就恭迎,一时间军乐齐鸣,好不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