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猪猡阿美王启明一脸的难色,韩百航不由得叹息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
韩百航欲言又止,王启明会意,对着四周伺候着的小弟们挥挥手。顿时小院中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韩百航和王启明两人。
“韩兄弟,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不是坐小弟的不肯坦白,实在是这事难以启齿。”韩百航也知道如果有王启明帮忙的话,这件事恐怕要容易不少,但是贩卖烟土这样的事,跟卖国有什么两样。
所以韩百航脸色泛红,迟迟不肯说出来。王启明看着韩百航犯难的脸色,察觉到这里面的事情可能不简单。
“你有什么尽管说,天大的事情,我今天也给你兜着,但说无妨。”
王启明一再逼问,韩百航也没有办法,猛灌了一壶茶水,往桌子上用力拍,顿时震得桌上的碗碟跳了起来。韩百航一咬牙,顿时把自己贩卖烟土筹措军费,又被黄金荣给截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话刚说完,韩百航低着头红着脸,不敢去看王启明,只能有余光偷偷地观察着王启明的神色。
果不其然,王启明听完以后怒不可遏,拍着桌子指着韩百航的鼻子骂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算我王启明吓了眼,请吧!我俩就当从没见过。”
“启明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眼看王启明下逐客令,韩百航急忙解释着,王启明却不吃这一套,张嘴就骂道:“迫不得已?就在这上海滩里面,有多人是毁在大烟之上,如不是有那大烟,我泱泱中华,岂能让外人肆意屈辱。现在国难当头,你不思救国居然做起这样的勾当。你跟那卖国求荣的袁世凯有什么两样!我王启明虽然一介布衣,也不屑与你为伍,给我滚吧!”
王启明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飞到韩百航的脸上去了,字字铿锵,声声震耳。
韩百航也被骂出火气来了,回击道:“老子投身行伍,就是为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倒。现在国内割据各自为战,列强环伺都为了从我们身上剜掉一块血肉,你却安居一隅,做着欺压良善的勾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出去打听打听,老子姓王的,何时欺压过良善,何时做过丧权辱国的事情。”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这么有本事,为何不将那群狗日地赶出华夏,反而在这唱花枪!”
“我不跟你争辩,总之你贩卖烟土,就是弃大义于不顾,置家国为无物。”
“老子不买烟土哪来地钱,难道要老子向那些狗日的借钱?没有枪炮,老子拿什么复兴中华,你醒醒吧,政权是从枪杆子里面出来的。只要有枪有炮,老子才不管他什么俄国毛子,日本倭寇,统统给老子丢进厕所,吃屎去吧!”
“这些都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借口,你再怎么也不能贩卖烟土。”王启明虽然还在争辩,但是语气却柔和不少,底气也不像刚开始那么足了。
韩百航轻叹一声道:“我要是有筹钱的办法,又如何想走这一条路。难道要我像他们一样,强横暴掠,从那些穷苦人家身上榨油吗?”
世事维艰,王启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沉默下来,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石桌上,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百航啊,我痴长你几岁,你听我一句劝。”王启明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能看得出来你,绝不是池中之物,这害人之物,以后千万不能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