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修筑道路,这是好事,利国利民,自己也能得到丰厚的利润。
台湾岛开发就更不用说了,稳赚不赔,堪称暴利!
至于第三条,赵无忌想借钱的事,那就借给他呗,这年头有兵就是一切,赵无忌号称野战无敌,他这么能打,绝对不会缺钱,更何况赵无忌的信誉一向都很好,借钱给他,也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念及此处,在座众人更是纷纷面露喜色。
就在这时,距离众人最近的一桌人中,突然有一人站起,此人身穿一身华丽的紫色丝绸长衫,身材高大,约四十余岁年纪,生得白白胖胖,下巴上稀稀疏疏地留着几根胡子,一看就是个豪商。
只见他抱拳拱手,对赵无忌说道:“侯爷,在下心中有些疑惑,故此想向侯爷请教。”
“阁下有何疑惑?”
“大人所说的这三件事,在下刚才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这三件事听起来很不错,但在下细想之下,想要真正实施此事,却依旧有着种种的困难。”
“如今倭寇海贼频频犯我大明边境,烧杀劫掠残害百姓,更有施琅的手下大将曾德,如今也已变身凶恶海贼,在海上四处劫掠我大明商船。”
“在下不才,敢问侯爷,如此内忧外患牵扯其中,侯爷又如何能让我等安心将银钱投入到修筑道路之中?如今四海不靖,匪徒四起,却又谈何发展?”白胖豪商问道。
白胖富商问的问题,却正是众人心中想要问的问题。
自古以来,都是先有和平,然后才能谈发展,从古到今,就没见过哪一个国家战火纷飞,还能经济高速发展的。
老百姓连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谁还有精力和兴趣去赚钱发展呢?
所以说,白胖豪商所提出的问题,很有代表性,问的角度也很刁钻。
虽然他提出的问题很犀利,但赵无忌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呵呵,你能想到这个问题,本官也很欣慰。”赵无忌先是笑着对白胖豪商点了点头,鼓励他敢于发问的勇气,“所谓道理越辨越明,有问题,在本官看来是好事。”
“不瞒诸位,皇上昨日已有旨意到来,命本官协助福建组建团练,保家卫国,是以这剿灭倭寇和海贼的事情,本官也是责无旁贷。”
“诸位试想,这倭寇海贼便是再凶残,难道还能凶残得过满清鞑子么?”
“本官在此宣布,一年之内,本官定会剿灭这些倭寇和海贼,并取曾德之头颅,以告慰郑芝龙郑将军的在天之灵!”赵无忌铿锵有力地说道。
“啊?侯爷,在下可是听说,那曾德手下可是还有战舰七八百艘,手下精兵数万,大人竟如此有信心……”白胖商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本官一向说到做到,请诸位贤达放心。”赵无忌漫不经心地说道,举手投足之间,展现了十分强大的自信。
赵无忌如今初来福建,郑芝豹也是刚刚夺回权力,还在立足未稳的阶段,这个时候,一定要尽量将能争取的力量,都争取到自己这一边来。
所以在这个时候,赵无忌更是要给盟友和潜在的盟友打气,让他们增添对自己这一方的信心,也有利于更好的打击施琅余孽。
宴席中的气氛,受到赵无忌刚才表态的鼓舞,慢慢地就热烈了起来。
赵无忌作为大明现今的第一名将,讨伐几个海贼和倭寇,那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想起他以前的赫赫威名,在场众人顿时便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只觉曾德的叛军也迟早会被黑旗军击败,摧毁。
“呵呵呵呵,”一阵轻笑在赵无忌的身后响起,众人讶然望去,却见江南著名大儒,曾任大明礼部侍郎的虞山先生钱谦益缓缓地站起身来。
“镇南侯雄心壮志,老夫亦是钦佩无比,只是镇南侯所言的这三件要事,尤其是其中那件开发台湾岛之事,侯爷是否言之过早?”钱谦益脸上带笑,语气温和,但话语中的言辞却是柔中有刚,暗藏杀机。
“大人,须知台湾岛如今正在红毛夷的占领之下,红毛夷船坚炮利,与那施琅余孽一向多有勾结,且倭国的幕府将军据说也参与了对郑将军的刺杀行动,侯爷虽然号称野战无敌,但海战之中,却又如何面对红毛夷,曾德以及倭国的三方联手?”钱谦益问道。
赵无忌顿时便觉得心中一冷,他也没想到一向与自己友善的钱谦益,居然会在关键时刻,在自己背后捅刀。
赵无忌一直将钱谦益当做长辈来看待,钱谦益的做法,让赵无忌感觉颇为心寒。
此刻在人群之中,也有阵阵骚动产生,很多人因钱谦益的话语,而对赵无忌产生了动摇。
因为赵无忌虽然一直所向无敌,但他的战绩,基本都是在陆地上取得的,海战上,除了皮岛海战外,赵无忌尚未有一场拿得出手的经典战役出现。
而皮岛海战的结果,赵无忌虽然取胜,却是遭受重伤,几乎丧生,王盈儿也在此战中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