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天鹞听了李自成之言,心情不愉,他本是桀骜之人,此时心中极其郁闷,但又畏惧李自成的威名不敢发作,只得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张献忠哈哈笑了两声,说道:“黄来儿,你若是以为某此番出兵,只是单纯为钻天鹞兄弟报仇,可是将某瞧的小了。”
李自成也笑着说道:“莫非八大王此举,还有其他深意不成?”
张献忠正欲开口,突然听得背后传来开门声,扭头一看,正是李岩走了进来,李岩与张献忠也是认识的,当下便和张献忠打个招呼,这才对李自成说道:“刚才收到闯王的命令,明日午时之前,于闯王大帐集合,想来是要商议出征西安府之事,闯王特意嘱咐,全军主力将领都要参加。”
李自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张献忠咳嗽一声,这才继续说道:“去年我军之所以能在官军的重重围剿中游刃有余,应对自如,原因便在于各路义军首领同心同德,互相配合作战,致使官军顾此失彼,应对不及,
如今闯王大军云集于此,想必用不了多久,洪承畴的大军便会追来此地,此时若是分出一支偏师北上,既可扰乱官军的部署,使其应对失措;也可为我军主力减轻压力,陕北与蒙古接壤,干系重大,洪承畴到时必然会分兵前去营救。”
李自成笑道:“黄虎你一向贼不走空,陕北连年大旱,颗粒无收,前年更是被蒙古林丹汗多次入境劫掠,如此贫瘠之地,你也肯去?”
张献忠哈哈一笑,说道:“黄来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陕北虽穷,那神木县却是少见的富裕之地,那赵姓狗官经营有方,大富之家多如牛毛,到时你便知道了。”
李岩在一旁听了,便说道:“八大王所说的,可是神木城赵无忌乎?某听闻此人文武双全,乃是大明年轻一代最有作为的官吏,深为崇祯皇帝所重视,去年更是配合名将萧承勇,里应外合,大破入侵的后金贝勒多铎,此人与国有功,而又向来爱惜百姓,深得民心,兴兵攻打此人,恐怕不祥。”
张献忠尚未说话,一旁的钻天鹞便恨恨地的说道:“李将军可莫要被那赵无忌的伪装所欺骗了,此人用奸计坏了我兄长翻山鹞与薛红旗两名好汉的性命,其双手更是沾满了无数义军兄弟的鲜血。”
“此人一贯假仁假义,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他因觊觎神木县首富苏文卿的财富和其妻妾杜红儿的美色,设计害了苏员外,夺其家产,其后更是与杜红儿勾结成奸。
听闻杜红儿那贱人三番五次便前往神木县衙与那狗官幽会,恬不知耻,李将军不信的话,此番前去神木,一打听便知,苏文卿一向号称苏善人,常常急公好义,赈济百姓,却被那对狗男女害了性命。”
李岩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讶然说道:“此事当真?为何李某不曾听人谈起?”
钻天鹞跌足叹道:“就是这狗官年纪轻轻,奸猾非常,平时装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李将军可莫要被他所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