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一声令下,当即便有几名护卫上前,将吴炳剥去官服,取走官帽,反绑了手臂,吴炳只是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洪承畴面色阴沉地看着吴炳,说道:“吴炳,你不得朝廷命令,擅自指使赵无忌出兵蒙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本官今日暂且将你打入大牢,并将此事上奏皇上,请皇上定夺,到时自有刑部勘定你的罪责!左右,把他押下去!”
当即那几名护卫,如狼似虎一般,将吴炳押走,马懋才见吴炳从身边经过,一口痰便吐在了吴炳身上,说道:“老匹夫,自有官法治你!”
吴炳浑身一震,停了一下,而后才似是没看到马懋才的举动一般,若无其事地低头跟着护卫走了出去,洪承畴看着吴炳的背影,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马懋才见状,赔笑对洪承畴说道:“大人,如今赵无忌私自与察哈尔部联姻,罪责已然落实,您看,是不是该派遣下官与左将军将他缉拿归案,治他的罪?”
洪承畴听了,猛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马懋才身前,双眼紧紧盯着他,不发一言。
马懋才被洪承畴盯得浑身发毛,只得小意赔笑说道:“大,大人,这是何意?”
洪承畴积攒已久的怒气突然爆发,他怒视马懋才,大声咆哮说道:“马大人,你莫非是傻的不成!我且问你,他若真的与察哈尔部联姻,成了林丹汗的女婿,本官去抓了他,那察哈尔部盛怒之下,必然兴兵来犯,蒙古大军犯境之时,你去迎击他们吗?”
马懋才见洪承畴突然发怒,顿时被吓得一言不发,竟似真的傻了一般,洪承畴继续怒道:“如今西北匪乱猖獗,尚未平息,本官这里尚嫌兵力过少,剿匪无力,若是察哈尔部又率军入侵,内忧外患,局势必然不可收拾,到时,皇上那边,百姓那里,你去交代吗!”
马懋才被洪承畴骂的哑口无言,只得呐呐地说道:“可、可是,万一赵无忌没有与察哈尔部联姻呢?”
洪承畴更加生气,大声吼道:“他既然没有联姻,自然无罪,为何要抓他!他出兵蒙古,不过是受了吴炳指使,错不在他!”
马懋才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洪承畴哼了一声,用力一甩袖子,转过身去,冷冷地说道:“来人,送客。”
洪承畴的奏折,经过八百里快马加急,很快便送到了崇祯皇帝的案头,崇祯皇帝紧盯着面前的三份奏折,摇了摇头,而又叹了口气。
第一份是赵无忌的请罪折子,说道自己不该妄自进军蒙古,又娶了林丹汗嫡女,协助林丹汗征讨四部,向皇上请罪。
第二份是吴炳的折子,与赵无忌的折子同时上奏,说道为了避免皇太极一统蒙古,增强实力,吴炳假传命令,指使赵无忌出兵蒙古,吴炳在折子里把一切罪责都揽了过去。
第三份是三边总督,太子少保洪承畴的折子,内容与前两份大同小异,不同的是,洪承畴在折子里说道,及时发现了吴炳的奸谋,已经将其下狱,等待朝廷下旨处分。
崇祯吩咐一旁的太监,将这三份奏折给殿中的诸位阁老传看,待到他们都看过之后,这才说道:“诸位爱卿,此事,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