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嫡女世子妃 林久欢 2919 字 5天前

闻衍之冷声道:“这两个人,交给景豫郡主处置?”

朱承瑾可不愿意接手这烂摊子,忙道:“这事儿还是交由皇伯父裁决的好,我不敢掺和,牵涉的事儿,太尴尬了些。”

只是端云和闻衍之二人,从头到尾,夫妻之间没有一个眼神、一句语言交流,因为各自际遇而气,却不因为彼此而怒。

端云道:“那边进宫!请父皇分辨个清楚!景豫郡主,劳烦你跟我们一道进宫,将事情说清楚了。我这公主难不成是死的,驸马名头形同虚设,你们瑞亲王府的大公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厉害的计谋!”

“这事儿可与瑞亲王府没关系,”朱承瑾头疼,生怕牵连到王府,“我若是提前知道,怎么还会不阻止,还带公主前来,难不成这二人比我瑞亲王府名声重要?”

朱承冠与朱承宛,这二人不愧是兄妹,有一点很相似。就是不死,别看脸没了,换个人恐怕早就自杀谢罪,这二人即使面上再怎么没脸,也不谈死字儿。

说的好听是惜命,说得不好听就是毫无气节。

几个人几乎是推推搡搡一路打骂到皇帝面前的,皇帝这些日子双鬓斑白,许多事情没有精力再去处置,全都交给了太子和卫亲王协理。

太子正跟皇帝汇报事儿呢,父子俩谈到卫亲王家中今日设宴,二人想法各不相同,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和谐。蓦然一群人打打闹闹进来了,听完事情因果,皇帝张了张嘴,没说话。

太子咽了口水,没法说出声。

这……这叫什么事儿?

皇帝道:“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太子也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荒唐,却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了的事儿。

端云公主以泪洗面,闻驸马隐忍怒气谁都能看得出来。朱承宛面上一道鞭痕,朱承冠仍旧瑟瑟发抖。

皇帝一眼看过去,大概知道了,叹了口气:“怎么如此糊涂啊!”

却不知道说的是朱承冠,还是四皇子。

“朱承冠贬为庶人,终生不可进京,不可经商封爵。其母是丁侧妃还是……”

朱承瑾在一旁提醒道:“皇伯父,丁侧妃现在是庶妃了。”

皇帝恍然大悟,“对,是庶妃了。其母丁庶妃,夺其庶妃封号,母子二人皇家玉碟除名,从此之后,皇室再没这两个人!端云啊,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别哭了,”

端云眼神看向朱承宛,扭头眼泪涟涟对皇帝道,“那朱承宛呢,她助纣为虐!”

皇帝斟酌了一下,道:“宛儿与蜀中婚事已定,这样吧,母后本说封个县主,对错相抵,就不封了。”

出嫁无封号,这的确是凄惨至极了。

朱承宛眼睛一翻软绵绵倒了下去。

她就是当场死过去,皇帝金口玉言快马一鞭,也不会朝令夕改。原本安安稳稳的一个县君,如今呢?宗室女!

她这嫁去蜀中,别说远嫁了,就是守在京城脚底下,也没人看得起她了。不说其他事儿,光是王府庶女出嫁屁爵位没有,就够别人看笑话了。

端云这才委委屈屈止住了抽泣,道:“父皇,女儿,女儿心里不舒服,朱承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您还留他一命……”

“好了,毕竟闻探花也没什么事儿,朱承冠毕竟是瑞亲王府的长公子,朕若是赐死了他,你王叔也该伤心。”皇帝要不是顾虑瑞亲王,早就处置朱承冠了,瞧瞧四皇子吧,亲儿子,逼得没办法了也得保命情况下作出最严重的惩罚。

这事儿是在卫亲王府里出现的,而四皇子刚被削的一身轻松,卫亲王就设宴?皇帝唇边冷笑,又一道圣旨——“朕听闻卫亲王要与宁郡王兄弟情深,代他受过,既然如此,卫亲王降一级封郡王,让他们兄弟俩,好好的兄友弟恭一番,也别谁代谁受过了,如今都一样了。”

卫亲王好好折腾个宴会,折腾的亲王爵位也丢了,炫耀过的话都成了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丁氏

要说起来,皇帝对端云的感情真是不怎么深。这次狠下心来惩处朱承冠原因,实在是朱承冠做的事儿,简直太丢人。闻衍之是驸马,也是探花!

那是什么,那是朝臣,是读书人,是大儒弟子。

朱承冠色胆未免太大,这要是放在几年前,世子还小郡主势弱,丁侧妃如日中天,他玩死几个男孩儿,无论是富贵人家、书香门第的孩子,还是娈宠奴才,死了也就死了,波浪翻不到太后面前。

就是浪潮翻涌,也被丁侧妃在瑞王面前哭的风平浪静了。

而今丁家破败,丁庶妃和朱承冠在瑞亲王跟前本就只靠着仅存的情谊得以在府里立足呢,如今这么折腾,瑞王还能求情?

瑞王回府便吩咐将丁庶妃锁在院子里,一步不准别人出入!

待到朱承瑾回府,带来朱承冠朱承宛兄妹二人,还有丁氏母子除名的消息。

瑞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的丁氏,还有衣衫不整的朱承冠,怒从心头起,一把拂去桌面上所有的东西,“你这个混账!那是驸马,还是你妹夫!”

朱承瑾坐在旁边一听,合着瑞王的重点不在朱承冠玩男人,而是在**上面。

瑞亲王又指着朱承宛骂道:“端云骂你难不成骂错了?你堂堂一个王府贵女,亲事定好了,县主的号你皇祖母也正在议,你偏要给这混账作出这种事!”

端云公主气急了,骂朱承宛是老鸨子,还动了手,瑞王看着昔日疼宠的女儿脸上疤痕,一点怜惜之心都升不起来,“本王实在是……”

左看右看,手边没东西砸了,只能迁怒道:“景豫,你怎么不说话!”

“父王要我说什么?”朱承瑾眉眼一凛,瑞王立时怂了,“父王是要我说,您将丁氏母子宠爱太过,害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要我说,是朱承宛不该为虎作伥,平白给王府惹人笑柄。笑话!人是她们自己丢的,面子是她们自己扔的!与我何干!”

瑞王忙道:“不是,本王的意思是……”斟酌半晌才继续道,“皇兄圣旨已下,丁家现在已经没了人,丁氏还是留在府里,至于大公子……至于朱承冠,王府给他一些银子,皇兄不准他立功封爵,也不准经商,我这个做父王的也不能就看着他去死。”

朱承瑾瞧着腕间玉镯,心里波澜不惊,也不惊也不喜,他们倒霉完全是自己作死,朱承瑾除了觉得有些荒谬,也没什么多余情绪。淡淡道:“咱们王府在江南有宅子,也有几个铺子,养……养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父王到底别做在明面儿上,不然定会有人说咱们王府不尊旨意阳奉阴违。皇伯父偏袒咱们是不错,咱们也不能处处给皇伯父找麻烦不是。”

“至于丁氏,”朱承瑾说到这儿才抬眼看了丁氏一眼,丁氏与朱承冠都恨恨看着朱承瑾,仿佛一切都是朱承瑾害的他们母子一般,“暂且留在王府,一应规制礼仪,便特开一例,比庶妃低些,比寻常的妾室高些。”

要一个人死何其容易,可是只要一死,她便没了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