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下去之后,整个代县立刻沸腾起来,都知道了朝廷派了骑都尉过来,来给陈止加封将军实职。
这般消息,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方势力皆有动作,有的欣喜,有的震惊,有的恐惧……
甚至连刚刚抵达代县的枣嵩,都很是错愕。
“桓彝是来给陈止加封实职的?”他盯着过来报信的人,呼吸有些急促,“好啊这老小子,连我都瞒过去了,陈止的征北将军本就有统兵征北之意,过去乃是虚职,不见多少影响,小打小闹,如今朝廷要给他实职,这就让他有了名正言顺宣称北地的资格,以陈止当下的声望和实力,那拓跋部、慕容部想要利用代郡的局面,几方结合,说不定真能动摇大将军的根基!”
想着想着,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后有了决定,招来仆从吩咐道:“去让人准备车马,我要过去拜访一下桓彝。”
那人称诺而去,但很快又一脸不快的回来,说道:“外面有代郡武丁,说是奉命保护使君安全,但我说使君要去拜访桓先生,那人却百般阻拦,说是不可如此。”
“哦?”枣嵩却是眼中一亮,笑着问道:“难道他们是不许我等出去?陈止连我都要软禁了?这就有些过分了,可谓昏招。”
当下在这代县,已经有王浚的两名谋士幕僚被软禁于此,便是王赶与吴阶,这两人被软禁,王浚自然恼怒,先后派人过来讨要,都未能如愿,因种种缘由还要忍耐,早就心有不满。
旁人听闻了,却不会指责陈止以下犯上,就是因为这两个人被软禁,都是有原因的,一个是密谋谋害陈止,另外一个则是干脆参加了攻打代郡的战役,被直接俘虏的。
这样两个正当的理由,在这个为给血亲报仇而杀人都有舆论支持的社会上,是不用担心被人指责的。
而且人数也很合适,两个人,说多不多,说少其实也不少,因为这两个人在王浚的阵营中,都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力。
这种时候,如果再抓一人,而这人还是被派来谈判的,那舆论的天平就要偏转了,抓捕王赶、吴阶的行为,说不定也会从有理转向无理,被人反感。
人心,可从来不是按着对错来转向的。
可惜,接下来的话,就让枣嵩皱起眉来——
“那人说,除了桓先生的住处,其他地方都任由咱们去,而且他们会安排人在旁保护,甚至想去见王先生和吴先生都可以安排。”
“是说可以见王赶和吴阶,却不能见桓彝?”
听到这里,枣嵩已经不只是皱眉了,而是露出了沉思之色,最后摇头道:“莫非陈止还想要用那离间、分化之策,让我与他相互猜忌,从而破坏江都王和大将军的暗约?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