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把书都搬到办公室后我看到隔壁班的季朗大包小包的提着拿不完的书往楼梯口走去,绕是他个子大有力气,仍是被千斤重的知识压弯了他稚嫩的肩膀。
“你去哪儿?”我拿着小刀在后面喊他。
季朗把书往地上一堆,转头看我,“我先回去一趟,把书弄家里去,一会还要回来打扫卫生。”
季朗总是把我们的阁楼称之为家,难以想象以后我的家里没了他会是怎样的孤独。
班里大部分都是住宿的学生,来回跑三趟大概就能把书都弄回宿舍了,走读生则是一点点往家带,从没开始放假就开始弄。
季朗这个火烧眉毛的,今天才搬。
我猜他教室里还有呢,等开学了再搬回来多麻烦啊,我说,“你等等,把有用的书都拿出来。”
季朗不知道我干啥,蹲那儿挑假期里要用的书。
我溜进办公室,脚下全是书,没有下脚的地儿了都,老曹倚在靠背上喝茶水儿,办公桌上干净的反光,“老师,桌子上没东西啊?”
老曹一看到我就笑了,拍拍他的桌子,“咋,书没弄完?去,搬过来放这儿,放不开还有你们刘老师那个桌子。”
“哎好嘞!”
我真无耻啊,不过,没关系啊,我想帮季朗啊。
季朗眼睁睁看着我把他的书都搬到了老曹的办公桌上,他捂着他左心脏的地方,微微弯着腰往里看,我一出来他就小声道:“不太好吧……我没资格……”
瞧瞧,不就是成绩不好吗,咋还没自信了呢。
“没事的,老师不太管,主要是真放不开,再放几个人其实没问题的,你别说出去就成。”我安慰他,真没事儿,天塌下来郝爷给你顶着。
季朗看着我,半天没反应,最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表情真诚看的出他愿意为我赴汤蹈火,“我真是爱死你了。”
然后季朗就扛着大扫把去后面扫花园捡垃圾去了。
赖文乐在我身后抱着一堆书,一脸的幽怨,“听说再放几个人的也没问题?”
“没有的事儿,”我回教室继续扣口香糖,顺便给赖文乐加油,“多搬几趟,全当锻炼身体了。”
赖文乐:“好在我对你用情不深,不然今日才看透你嘴脸的我,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得了啊,戏精。”
赖文乐屁颠儿屁颠的走了,一点书来回搬了五六趟,他就是不想干活儿。
我这边才扣下来几个,阮学海又下来了,我觉得自己忙成个陀螺。
“郝宇郝宇!”
这逼嗓门真几把大……全班干活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我拿着小刀出去,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阮学海:“你把刀子合上。”
“哦。”忘了。
“那个……”
“啥,放,忙着呢。”
阮学海哥俩好似得扭捏着用中指点我的肩膀,“咱哥俩儿好不?”
“还成吧。”
“把你们阁楼的钥匙借我一下呗,我那么多书咋搬啊,我家远。”
“不学习也会有书?”我问。
阮学海又推我,“你真讨厌,人家教了课本费资料费的,一本都二三十块呢,快点儿,班主任正等着要给我扔了呢。”
我把钥匙给他,“你小心点儿,狗子长高了,可能认生,别咬了你,不给你钱去打针哈。”
“放心吧,老子最有狗缘。”阮学海拿了钥匙扬长而去。
我这边刚蹲下准备扣口香糖的时候,突然:糟了……我和季朗睡的一张床……
这厮知道我是gay,可能也瞧得出我对季朗有意思,他脑补画面的丰富程度不比赖文乐差,擦,我肯定解释不清楚了。
果然,我这边打扫完卫生以后,阮学海就来了,一脸的震惊一脸的兴奋,我似乎看到他鼻孔在冒红烟。
“卧槽,你小子行啊!拐床上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脸坏笑,看我的想踹他:“呸,那是哪样啊?”
“反正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阮学海显然很喜欢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咱还是哥们儿不?瞒着我可没意思啊,我说你上次找我当知心哥哥用完咋就没了动静,原来是上手了,你们学霸行动力都这么惊人啊?还是说基佬都好你这口?你别是把季朗给掰弯的吧?人家都说掰过去的不长久,早晚要完的。”
妈卖批这厮是乌鸦嘴吗?
季朗不是老子掰弯的,他本来就是圆的。
“咋样啊,别愣着,快给我讲讲,从哪买的润、滑剂啊?你们用套了吗?白天有精力学习吗?肾还虚吗?我请你去吃羊腰子和韭菜咋样啊?老子还没破呢你竟然赶我前面去了,小子,你海水不可斗量啊,我记得你一开始还和他打架打到受伤呢,后来就打一张床上去了?”
“……”擦,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啊。
我转身就走,他又拽我,“你快说话啊,你俩都进步神速了,老子前几天还是你唯一的铁子呢,你转眼就有了别的狗了,你不得给我个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