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的确没听到。”
“你闭嘴!”
“是。”
卫子衿闭了嘴后,卫风又道:“小衿衿你说,大内侍卫抓那黄毛丫头干什么?饿得没东西吃了把她抓回去扒皮煮了吃?”
卫子衿不答。
卫风狠狠瞪他:“说话!”
“回爷,爷心里早就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属下。”
“你管我,要你说你就说。”
“是,爷。”卫子衿总是一脸冷漠且认真,“想来应是太子的人抓了沈燕姑娘,以她作为人质来对付爷。”
“小衿衿啊,你难道不觉得……”卫风抬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卫骁脑子里有坑?”
“属下没打开太子的脑壳看过,属下不知。”
卫风早已习惯卫子衿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有的没的话,他这会儿没有嫌弃卫子衿,只是一脸恨恨道:“他脑子里绝对有坑!他脑子里要是没坑,会想出这么个愚蠢的法子来对付我?他以为抓了那么个不但什么都不是还该死的黄毛丫头就能要挟我?他要抓也该抓小色瓷才对,他以为抓了那黄毛丫头会有用?”
“有用。”卫子衿是个非常称职的落井下石人士,“爷在武百官面前被沈燕姑娘打了,颜面尽失,非但没有怪罪她,反还千里迢迢亲自出来寻她,这就证明,抓她,有用。”
“放屁!”卫风坚决不承认,“我这是被逼出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出来找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啊?”
“太子可不知道。”
“他脑子有坑,还眼瞎。”
“但现在沈燕姑娘的确是被人抓了,且还是因为爷,她才会被抓的。”
“小衿衿哪。”卫风忽然凑到卫子衿面前来,“你这意思是说,是我害了她,所以我要去救她?”
“属下没有这么说,是爷自己说的。”卫子衿直视卫风的眼睛,实话实说。
只见卫风定定盯着卫子衿看了半晌,而后别开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无所谓道:“他们那些人有意思没,成日跟着我盯着我有什么好处?哼,让爷去找她去救她,没门,她是谁啊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啊?好了小衿衿,去让店小二把热水打来,爷要舒舒服服地泡澡。”
卫子衿也什么都没再说,而是遵从道:“是,爷,属下这便去。”
而后,卫风慢悠悠地泡了澡,再往床榻上一躺,一脸舒坦惬意的模样,躺着便睡。
却唯有他自己知,他这一顿澡,泡得一点都不舒坦不惬意。
他睡得也不舒坦,一整夜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他翻来覆去一整夜,直至天将亮时,他实在睡不下去了,而是愠恼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大声嚷道:“小衿衿!你给我进来!”
卫子衿整夜都在卫风门外守着,不曾睡。
卫风嚷嚷的话音还未落,卫子衿便已进到了屋里来,点了灯后再来到他面前,“爷有何吩咐?”
“命人打听那个该死黄毛丫头的下落,赶紧的!”卫风烦躁地挠挠自己的头发,挠得他本就因翻覆了一夜而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可见他心里是有多烦躁。
卫风话才说完,卫子衿当即将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张递给他。
“这什么?”卫风拧眉问道。
“沈燕姑娘的下落。”卫子衿淡漠道,“昨夜下楼给爷打水时,收到的箭信。”
“你昨夜干什么不说!?”
“爷自个儿说不找的。”
“……小、衿、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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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我心里,有愧【二更】
京城,莫府……
叶柏舟微微动了动沉重不已的眼睑,才一睁眼,便觉日光刺目,不由又闭起了眼。
就在这时,只听云有心温和且带着愉悦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柏舟醒了。”
只见云有心坐在叶柏舟床榻前的一张太师椅上,嘴角扬着微微笑意,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在叶柏舟微微睁开眼时便能知晓他醒来,这需要的不仅仅是耳力,还有内力。
叶柏舟这才重新睁开眼,抬起手轻轻揉揉自己的眼睑,而后看清了坐在床榻前的云有心,见着云有心正在对他温柔笑着,竟忽有一种许久没有见过他的感觉。
本是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晨雾的长情听到云有心的话,转过头来看向床榻上已经睁开眼的叶柏舟,而后走了过来,一脸冷漠道:“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睡着睡着都快要去见阎王爷了,我可不情愿给你准备棺材。”
长情这冷漠的话让云有心笑得嘴角的弧度更扬一分,只听他道:“柏舟从未习过武功,身子骨弱,能生生忍受沈姑娘那剥皮抽筋的痛就已是很好了,长情你就原谅他多睡了几日吧。”
长情不作声,只见他下巴微抬,虽是瘫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看着就是一脸**裸地嫌弃,并且丝毫不给面子道:“身为男人,生这么弱,就该习武。”
长情嘴上说得嫌弃,他的人则是在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叶柏舟身旁坐下,坐在床沿上,同时抬手凑向叶柏舟的头,用力搓了搓又摸了摸,整得叶柏舟一脸懵,才听得他又是冷漠道:“没生高热,没死,也死不了。”
“呵呵……”云有心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长情你就别逗柏舟了,他这会儿还愣着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呢。”
云有心说完,“看向”叶柏舟,温柔关切地问道:“柏舟可有觉得有哪儿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