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明苑肚子里头翻山倒海的厉害。
齐霁笑了笑,将她抱的更加紧,根本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明苑憋不住哇的一声直接吐了他满怀。
吐出来的时候,明苑心头有些报复的快意。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狗男人亲自给她沐浴更衣。
其实他干这事干了五十年,沐浴更衣梳妆,全都是他一手包办。明苑从浑身不痛快到躺平任看,也有好几年。
现在又要被躺平任看,她不干了。
“滚出去!”她在床上,艰难的翻动身躯。脚踝上的细链子被弄得哗啦作响。
齐霁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他好脾气的坐在那里,听到她的话也不生气,“听话,乖。”
那话触碰到她的怒火,明苑抬脚就是一脚踹过去。
“乖你个头!”
现在的处境比那个五十年好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更为恶劣。至少那五十年里,齐霁没有拿根铁索把她锁起来。
一脚抬起来,直踹他的面门,齐霁伸手接住她的脚踝,化掉她的所有力气。
“走开,别碰我!”明苑顶着满头满脸的血,照样气势汹汹。
输人不输阵的怒视他。
齐霁脸上的笑容不减。任由明苑跳腾了两下,而后直接制住她的行动。
“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胡闹。”
明苑冷笑,“你倒还知道我身上有伤,要不是你,我哪里来的伤!”
齐霁垂下眼来,伸手出来,要解开她的腰带,明苑一个弹跳,额头直接撞上他的,“滚!”
“你出去!”
她的怒火炽热而激烈,齐霁看到她因为暴怒额头露出的青筋,站起身来。
明苑看着他走出去,走动间身形略有颤抖。
等到这屋子里没有他的声息了,她才起来自己料理自己。
五十年里全都由他打理,加上不见天日,她干脆就自暴自弃仍由他去。可这几年,她自己照顾自己习惯了,他再来,只觉得羞耻的要命。
明苑把自己收拾整齐,勉强套上中单,齐霁又进来了。
明苑一把掩住衣襟,怒喝“滚出去!”
齐霁这次没有听她的话,他走进来,直接把她抱到镜子面前,“闹够了就安静下来。”
明苑怒极而笑,“闹?”
齐霁拿过放在镜台面前的梳子,给她梳理还在滴水的长发。
齐霁没有再回话,继续给她梳发,隔了十年,他的手艺依然没有半点退步。当酥麻感恰到好处的从头皮传来,明苑安静下来。
他对付她已经很有一手,就算逆着她的意思来,他也有把握将她安抚下来。
明苑知道自己再闹腾,也闹腾不出个天来。
“把这个东西去了。”明苑动了动脚踝,脚踝上传来金属相碰的声响。
“是苑苑不好。”齐霁放下梳子,甩了点灵力,将她的长发烘干,他温柔缱绻,但也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哪怕在这里,也不会顺着我的意思。好端端的为何要投水自尽。”
“我已经看过你在我面前自尽过一回,不会再允许同样的事再在我面前发生过第二回 。”
明苑看着镜子里的齐霁,“你以为这是哪里?你知道这里不过就是照着你的心魔构建出来的幻象,你想要在这里呆上一生一世?”
“如果有你,呆上一生一世也无妨。”
明苑哈的一下笑出声来,她抬起脚,她才出浴,衣着随便只是堪堪把她给遮住而已。
白嫩修长的腿从下摆中探出,直接架在他的跟前。
“你以为给我戴上了这个,就能把我困住了?只要现实里的你一死,这个幻境自然也跟着崩塌。”
她近乎残忍的望着铜镜里的齐霁,“到时候你留得住我?还是留得住什么?”
明苑浅笑着,嫣红的嘴里吐出刀子一样的话,“齐霁,你终究是什么都留不住。”
身后的人整个抱了过来,他双臂紧紧的缠住她,眼睛里盛满了水光。泪眼盈盈。
他几乎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下巴压在她的肩头。
“别说,别说这话。”他眼尾红了起来,带着哭腔。“你别走,你别离开我。”
“苑苑,你可知你在我面前自尽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我有你,我只有你。哪怕明知道这只是个幻境,一切皆是虚妄,只要你是真的,我就能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明苑感觉到有冰凉的细小液体在她脖颈滑过。
还没等她反应,冰冷的唇沾染着同样凉意的湿润,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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