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选好东西我们就回去。”
从她手里把纸接过来,我擦了擦左眼,拉着她去收银台付账。
一路上,欧阳一直在劝我去医院挂个眼科看看,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怪异的情况恐怕医生治不了,况且左眼的视力没有受到阻碍。
艳阳高照,大白天的倒是没见什么鬼魂出没。
回到商立麒的家,不等我问问商立麒自己这样算怎么回事,欧阳已经把我左眼流血的事情吧拉吧拉地跟他说了。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流血?”
“嗯。”
“眼罩给我看看。”
我把食材拿进厨房后出来将眼罩递给他,他直接翻眼罩里面的镇鬼符,可里面只剩一两片符纸的碎屑。
“看来镇鬼符封不住你的左眼了。”他喃喃地说。
“什么意思?封什么左眼?什么符?”欧阳歪着脑袋,迷惑不解。
商立麒白她一眼:“你别打岔。”
她撇了撇嘴,没再跟着起哄,商立麒继续说下去,“四喜,我舅舅当初应该跟你说过,镇鬼符只能暂时封住你的左眼,这么多年过去,怕是镇鬼符已经对你无效了。”
“那我该怎么办?”
“暂时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
一旦左眼无法禁封,孤魂野鬼岂不是要一窝蜂地向我涌来?
我猛打了个冷颤,心头惊骇不已。
看来,我是必须要跟商立麒学点本事了,否则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未知数。
后来商立麒跟我说,就算再往眼罩里塞进镇鬼符,不但不起效用,还会使我的左眼感到刺痛,继而流出血泪,因此镇鬼符万万不能再使用,血泪能引来更多的冤鬼,反而会让我陷进更恐怕的境地。
那天之后,欧阳看我的眼神更怪了,甚至带着点怯意,见了我有意无意地躲,可我们住在同一寝室,低头不见抬头见。
冥司结束惩罚的第七天夜里,寝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前洒进一片淡泊的月光,不知谁在打鼾,声音很轻,呼吸很沉。
我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一直没能睡着。
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一激灵睁开眼睛,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借着月光,能依稀辩认对方的面部轮廓。
是冥司!
我一跟头坐起来,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
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恨不能用尽全身的力气。
头顶传来一阵沉沉的笑声。
是他!绝对错不了。
“难得你这么热情。”他的声音夹带着淡淡的笑意,大手在我头上摸了摸,动作非常轻柔。
“你没事了吗?”
“嗯。”
“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发誓。”
他又笑起来,笑声听上去是那么随性,富有磁性。
我伸手探到枕头边的手电筒,将电筒按亮,借着光这才看清冥司的脸,依旧那么英俊逼人。
把他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不见任何伤痕,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唇角漾着笑,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瞳孔墨黑幽亮,简直像暗夜中的妖孽,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