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回身,“怎么?”
沈寂抬手丢过去一个东西,老易接住一看,见是一枚漂亮的戒指,边沿处锋利。
沈寂说:“这女的身上还有一瓶有毒的喷雾,待会儿记得给她搜出来。小心点儿。”
老易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一行人离去。
丁琦和沈寂走在最后面。
忽的,丁琦嗤的笑出一声。
沈寂瞥他一眼,眼神像在瞧个智障。
“我猜,于小蝶被你捆在那儿的时候,说不定还挺高兴的,觉得你掉以轻心,给了她机会趁机逃走。”丁琦语气笃悠悠的,“她哪儿知道,你系的结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解开。”
沈寂没理他。
丁琦点了根烟,边抽边舔着脸凑过去,压低嗓子:“g,寂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打那种结?这么些年,我真他妈好奇死了。”
“你参军进蛟龙,”沈寂懒洋洋说,“再喊我一声爸爸,我就教你。”
丁琦凑得更近,“参军我这年纪过了,怕是只有下辈子。喊你十声爸爸成不?”
沈寂:“……”
丁琦可怜望,就差摇尾巴了,“再不然,十声爷爷?”努力地眨眨眼,“好不好嘛爷爷?”
沈寂:“……”
沈寂皱眉不耐烦,一侧头,离这厮远远儿的,抬手指着他,“警告你,你他妈离老子远点儿,一身烟臭,老子有媳妇的人,一会儿还得回家哄我家小宝贝儿睡觉,别把我熏臭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丁琦:“……”
说得跟你不抽烟一样?
丁琦站在原地陷入了一阵迷茫。
不对,不对,咋回事儿啊。
这他妈咋回事儿啊?
明明记得,每回他家小嫂子眨巴个眼睛撒个娇,他家寂哥就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咋同样的招数怎么搁他这儿就只能捞着顿臭骂呢?
想着想着,丁琦不由生出一种怨妇式的难过。
唉,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果然连呼吸都是错的。
*
深夜时分,路上车很少,沈寂几乎是一路飙车回的住处。
门卫已经睡了,叫了几声才给把门打开。他把车开到距单元楼几十米远的位置停下,锁好车以后抬头往上看,整栋楼、甚至整个老小区都黑漆漆的,连着他那户也没一丝光。
难道睡着了?沈寂想。
进了门洞上楼梯,开门锁时,他怕吵到已经熟睡的姑娘,动作刻意放缓放轻。
客厅里漆黑一片。
沈寂没开灯,把车钥匙轻放在鞋柜处,弯腰换拖鞋。沙发上却有什么东西忽然动了动。
沈寂察觉,眸光一瞬凌厉,扭头看向茶几柜后头的布沙发。
隐约能看见上头蜷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颗小粽子,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他走过去,在沙发前站定,自上而下地盯着睡在沙发上的姑娘。
阳台处依稀透入几丝外面马路上的光,她呈侧躺姿势,被子习惯性地掖到下巴底下,垫了个她从姥姥家拿过来的卡通小软枕,脸颊软软陷在枕头里,将内侧颊肉挤得微嘟。乌黑发丝垂下几缕,搭在她雪白的额头和脸蛋儿上,看着乖乖巧巧,可爱得紧。
沈寂弯腰半蹲下来,单手托腮,垂着眼皮直勾勾盯着她看,片刻,伸出手,修长指尖隔空描摹她精致小巧的唇形轮廓。
忽的,温舒唯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眸子乌黑分明亮晶晶的,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糊浊态。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差不多五秒钟。
然后,沈寂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语气很淡,“为什么不听话。”
温舒唯:“唔?”
沈寂说:“我走之前,让你好好睡觉。”
温舒唯静了会儿,奇怪道:“发现我装睡,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啊。”
沈寂微微一挑眉,“惊讶什么。”
温舒唯:“……”
沈寂懒洋洋说:“小温同志,我太了解你了。”
温舒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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