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2 / 2)

“这是做什么?”我问。

银狐居士道:“遇到了同道中人,背后的那位术法高人正在激发阴蛇的潜能。好霸道的手段!既然他害人,那我也没办法了。”

他双手结印,用手指了指一根燃烧的香烛,烛火陡然熄灭,他又指向第二根……一共八根香烛,接连熄灭,蜡油滴落在地面上,凝固成极诡异的形状。随着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沾满了雄黄的阴蛇,怪叫一声,陡然像是引爆了一般,在空中爆炸,化成无数黑烟,无形无踪。

外面的铃铛声越来越急,昏迷的孩子一直在呻吟,手脚动起来,尤其脑袋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提着,一下一下向上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银狐居士道:“那个道法中人想要引魂出体。阴蛇是他的神通所凝,如今湮灭,对他的反噬特别大。孩子中的蛇毒时间太长,体内有了阴蛇的印记,要克制蛇毒反噬,必须用孩子的三魂七魄去蕴养。”

我抹了一把冷汗:“真他妈的毒。”

银狐居士道:“这个坏人不用咱们找他,他自会寻上门来,孩子就是诱饵。如果几天之内,他得不到孩子的魂魄,反噬就会让他生不如死,如坠阿鼻地狱。”

我抱着孩子,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我把孩子放在床上,打扫地上的东西。银狐居士盘膝坐在一边,闭目调神,他告诉我,只要挺过今晚,到明天太阳升起,孩子就算是没事了。

我一直守在床边,孩子的小脑袋时不时会动一下,很像是被看不见的线提着,我知道那个人在想尽办法引孩子的魂儿出体。孩子的眉心封着我掌心的血,再加上银狐居士在旁边护佑,根本不用太担心。

到了后半夜,孩子开始猛咳,鼻子嘴里不断吐出黑色的沫沫和黏液,这是蛇毒余孽。这些黏液里裹夹着许多细碎的杂质和污块,吐得满身都是,腥臭难闻。我抱着孩子去洗手间给他洗脸,银狐居士叮咛我千万不要把眉间血擦掉,其他地方怎么洗都没事。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天光透亮,孩子终于不再吐东西了,脸色有了红晕,呼吸平稳很多。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银狐居士冲我点点头:“可以让家属来看。”

经过这一晚上的生死搏斗,我和银狐居士的友情又进了一步,我感叹说:“银狐教主,你辛苦了。”

他摆摆手:“我先调息去了,切记切记,三天之内孩子头上的血要在。”

我看看孩子眉间的那点血迹,已经越来越淡,惊疑说:“这怎么办?”

银狐居士道:“继续划破你的手掌心,把血抹在上面,三天不能断。”

我暗暗叫苦,银狐居士也不多解释什么,一阵阴风而去,消失得没了踪影。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追梦

我把门打开,外面站着朱红军和儿子儿媳,还有蔡小菜,所有人都到了。朱红军颤抖着看我,想问又不敢问,蔡小菜直接道:“怎么样了?”

“毒已经清了。”我疲惫地说。疲惫不是装出来的,和阴蛇折腾了一晚上,真是人困马乏。

我让开门,让他们进来,朱家的几个人赶忙过去看孩子。孩子脸色红润,还在昏睡中,谁都能看出来气色好了很多。

当妈的关心孩子,焦急地说:“小宁怎么还没醒呢?”

我疲惫的不想做过多解释,瘫软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蔡小菜悄悄来到我的身边,低声说:“谢谢你。”

我疲乏地笑笑。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孩子睁开了眼,看了看我们,然后说了一句:“妈妈。”

当妈的“哇”一声哭了,搂着孩子不撒手,孩子脑门上那滴血已经被蹭的几乎看不见。我一看不好,赶紧过去拦下她,让蔡小菜把刀拿过来,我把手掌又划破一道口子,从里面挤出血,滴在孩子的眉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朱红军凑过来问。

我把昨晚祛毒杀阴蛇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嘱咐他们,孩子现在并没有脱离危险,下毒的那个坏人被阴蛇反噬,需要孩子的三魂七魄来净毒,危险还会随之而来。孩子头上的这滴血就是封魂魄不出窍的,最危险的就是这三天,熬过去就好了。

老朱家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看到孩子苏醒了,知道我昨晚付出的努力,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

朱红军的儿子儿媳就是当地普通小老百姓,对这样的事完全没有概念,吓得脸色都白了,浑身哆嗦,不知道怎么办好。

“要不然咱们报警吧。”朱红军的儿子说。

我摇摇头:“没用。下毒的那个坏人道法玄奇,神出鬼没,用寻常的手段来保护孩子一点用没有。而且现在他自作自受,已经被逼入绝境,肯定会殊死一搏的。”

朱红军道:“小冯,你说吧怎么办,俺们都听你的。”

我想了想:“这三天里最好带孩子能藏在什么地方,荒郊野外之类的,不要留在城市里,我和我家老仙儿会保护他。”我有个潜台词没说,我其实想用这个孩子当诱饵,钓下毒的那个人现身。到时候那人真要出来了,势必有场恶斗,在城里过于惊世骇俗,真要出什么事,我也择不开麻烦。

朱红军道:“这好办,我带孩子去老人沟。”

“爸……”儿媳妇不愿意了。

朱红军一瞪眼:“就这么定了。我和小冯在,我看哪个驴草的敢来动我孙子!小冯,你看老人沟行不?我那还有猎枪和炸药,各种铁夹子陷阱,他奶奶的,在我头上动土!”

我点点头:“行,就去老人沟。”

孩子刚好,又要分离,爹妈都不舍,他们也想跟着去。我劝住他们,人多没用,到时候还添乱。

蔡小菜悄悄跟我说:“我也去啊,你别想甩下我。”

最后商定了,即刻出发去老人沟。孩子刚好,身体很虚弱,开春的风还是挺硬的,家长把他捂得严严实实,戴着小帽子,朱红军背着孙子,我们出了宾馆。

从加格达奇到老人沟,需要搭乘一种东北特殊的小火车。这种火车是负责从山里往外运木材的,并不是拉人的,朱红军和当地铁路部门关系特别好,他常年坐这个车出入山林,打个招呼就行。

清晨的站台空空荡荡,朱红军的儿子儿媳已经打发走了,只有我们四个:朱红军背着孙子,我和蔡小菜跟随。大家谁也没说话,气氛很严峻,现在危险还没有过去,而且能预感到更激烈的危机时刻随时会来临。

时间不长,一辆空载的火车拉着汽笛就进站了,我们上了火车头,朱红军和站务员打了招呼,火车沿着火车道一路行进。

这些年东北开始控制山林砍伐,保护自然环境,火车道沿线能看到已经绿色的树木,古木参天,郁郁葱葱,真是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