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分别围坐,陈珍珍不断的给陈百头面前的盘子夹吃的,“爷爷你今天好好吃,回头我再和你算账。”
陈百头没多说话,陈珍珍给夹了什么就吃什么。
我很好奇陈百头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可见大家谁都不提,也只能把疑惑暂时埋在心底。
因为陈白头回来,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我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该吃肉吃肉,该夹菜夹菜,不到一会功夫,我面前的桌子上的骨头就堆得和小山似的。
陈百顺以陈百头回来了为理由,让陈珍珍赏他几口酒喝。
陈珍珍让他保证不会误了寻回天罡剑,又得到陈百头的同意,才把剩下的半瓶子酒递给了他。
陈百顺自己喝着没意思,非让我也喝点,我拒绝,他就去缠陈百头,结果这哥俩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上了。
我之前见过最多的就是大伯喝酒,大伯是酒腻子,一口猪头肉,能滋啧着喝上老半天。陈家这俩兄弟和大伯有的一拼,从俩人对饮开始,便是转着圈的车轱辘话,谁谁家的谁又被鬼附身了,哪边的坟地不正,给生人引来麻烦让他们给破了。
开始我还听着,后来觉得没意思,吃也吃不下了,就坐在火炉边烤火。
陈珍珍算是和他们有共同语言的,时不时的和他们扯上几句,把凉掉的菜都热一遍,到了后来我实在扛不住了,就披着棉袄蜷缩在了春秋椅上。
没多会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得正沉,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清喝,猛地睁开眼睛一看,陈百顺正盘着腿坐在原本餐桌的位置上,陈百头和陈珍珍一脸凝重的站在他两侧。
我揉了下眼睛赶紧爬起来,走到跟前一看,陈百顺面前是一张大幅黄纸,上面摆放着点燃的香柱,组左右各各竖着一支蜡烛。蜡光随着陈百顺的动作左右晃动,在他手结印记的时候险些灭掉,引得陈珍珍紧张得倒吸凉气。
我往陈珍珍跟前凑了一下,拿胳膊肘碰她问她怎么回事。
她对我嘘了一声,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二爷爷在施法引回天罡剑,你别吵他。”
我惊讶得瞪大双眼,“在这?”
陈珍珍点点头,之后又举起手指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百顺。
我往旁边挪了一步,也不错眼珠的看起来。
陈百顺将自己面前的符纸拿在手中,在手心来会摩挲,念叨了几句,表情凝重的在蜡烛火焰上一点。符纸瞬间燃出一股青烟。
眼看着那股青烟像是长了腿全都朝着香柱钻去,香柱陡然升起半尺多高的火焰,随着陈百顺的双手在身前合成心型,火焰完全归于平静。
我看陈百顺不动弹了,又碰了下陈珍珍问他是不是完事了。陈珍珍瞥了我一眼,板正脸去没搭理我。
我一想也没埋怨人家瞪我,这寻剑寻剑,剑还没寻回来呢,哪能完事?
在看陈百顺,上下嘴唇不断轻微碰撞,俨然还在施着法。他人没动,屋子里房门紧闭,也没有风吹,身前的蜡烛却是不断晃动,香柱也不平静,不时的蹿出点火苗。
突然间其中一支蜡烛剧烈的摇晃起来,陈珍珍神情紧张的刚要上前就被陈百头伸手拦住,他低声说道:“我去一趟。”
陈珍珍要拦,他让陈珍珍照看好陈百顺,之后原地转身就失去了踪影。
我一头雾水的在一边看着,也不敢问陈珍珍怎么回事。眼看着另外一支蜡烛也飘忽晃动,陈珍珍两步跨到陈百顺身后盘膝坐下的同时,伸出双掌拍在陈百顺的背后,摇曳的蜡烛陡然恢复了光亮。
陈百顺又念叨了一两分钟,一连串的铜钱便像是腾空出现一样,噼里啪啦掉在面前的符纸上。我一看这招真管用,不禁为他们开心起来,谁知道等了好久,剑身都没回来。
直到香柱全部烧完,陈百顺才一脸疲惫的睁开眼睛,抬起手臂猛拍了一下膝盖,愤声说道:“那地方阴气太重,我根本没法接近剑身!”
“啊?那我爷爷呢?他去帮你拿剑了,你没看见他?”陈珍珍一脸急切的追问。
陈百顺眼神凝集,蹿身起来急喊一声‘糟了’,趟着身前的符纸蹿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