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出去,陈珍珍已经超过陈百头,夺命一般的冲下楼梯,我不敢再看里面的人,把屋门用力一关,也赶紧跟着下去。
出了楼道,陈珍珍正蹲在地上,趴在膝盖上哭,“作孽啊,他们好好的怎么就害了人家女儿啊!”
我眼眶发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石灰墙上。
陈百顺的手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他对我摇了摇头,随后俯下身去拉着陈珍珍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因果天定,这件事情你爷爷早就已经插了手,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赶紧起来,别给老子误了大事。”
陈百顺这话说得怒气冲冲,陈珍珍面色发怔的起了身,嘟囔了一句‘活该他们受那么多罪’,之后抹掉眼泪看着陈百顺说:“二爷爷你别生气,我是一时心里难受。”
说着她便从口袋里,把夹杂着几根头发符纸递到陈百顺跟前,“东西已经拿到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百顺把符纸接到手中,双掌合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随后便环视了一下小区,“该办正事了。”说完就朝着楼侧面的空地上走去。
“二爷爷,你真的觉得张爱雯的魂魄和诅咒有关?”陈珍珍跟上,压低了声音问。
我心里骤然一紧,快走两步跟到近前。陈百顺眼神凌厉的看了一下四处,并没有回答陈珍珍的话。
到了空地上,他看了一眼日头的方向,随后便把路上临时画的大朱砂黄纸铺在了唯一有点阳光照射的地方,随后把夹杂着符纸的头发放上去,拿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符纸燃烧的很快,眼看着头发也烧成了灰烬,陈百顺的眉头却紧皱起来。
东西烧完,他嘴角紧抿了一下,疑惑的说道:“怪了!”说完便看向陈珍珍,“你这头发真是那小姑娘的头发?”
陈珍珍瞪大眼睛肯定的说道:“没错啊,就是她的,我还特意的看了一下,不管是柔软度还是头发色泽,都不是她妈妈的,那他们家一共就这俩女人,不是她的还是能是谁的?”
“不是,张爱雯已经死了,这头发的主人还在人世。”陈百顺说完眉头紧皱,“咱们想通过这个办法找到她的魂魄已经不可行了。“
“为什么?大不了我再上去找他们要点别的东西!”陈珍珍面色一急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一些。
陈百顺瞪她一眼让她小点声,跟着解释道:“问题出在你爷爷的那个香囊上,那符纸竟然就是隔绝她魂魄的,这东西活着的时候能保她的命,死了却把咱们的线索给断掉了,符纸化灰护佑阴灵,凭我这点微末的伎俩肯定是找不出她了。”
“啊?我爷爷干的这是什么事,这不是给咱们舔了大麻烦么!”陈珍珍气恼不已的说道。
我心里紧提着的一口气却是放了下来,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大的本事,却感受不到张爱雯魂魄游走在我身边,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陈百头。只是不知道他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当年的留下的符纸会起到这样的作用,作何感想。
陈百顺眉头皱得几乎要拧成麻花,他环视了一下小区,“我本想着找到诅咒的线索就把这个地界的麻烦解决了,现在大事未办,这边只好先放放了!”
陈珍珍附和着说道:“诅咒事大,那咱们现在就回陈家湾么?”
陈百顺嗯了一声,随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符纸,让陈珍珍去找地方埋了,随后看着我,“傻杰那边应该已经安顿好了,这次咱们没工夫去看他了,你不要担心,他在哪都比跟在你身边强。”
我讪讪一笑,“师叔安排的都好,我挺放心的。”
别说人家说话难听,跟着我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风险先不说,我这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周家庄不能回,全指着陈氏爷孙活命,想顾傻杰我也顾不上啊。
“行,那咱们这就准备回去了。”陈百顺说完扭头就走,我一看陈珍珍还没回来,便跟上他问用不用等着。
陈百顺说她一会自己就跟来了,我们就顺着原路走回了之前的大门。
我们刚到小区门,一辆三轮摩托车突然停下,一个打扮新潮的女人从车上下来,风风火火的就朝着擦着我们往小区里跑。
“嗯?”一直疾步行走的陈百顺突然停住了脚,看着女人的背影发出一声疑惑。
我看那女人跑动的腰肢像面条,以为陈百顺动了歪脑筋,却不想他眉头一紧又说一句:“好强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