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顺见我没说话,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嫌恶的说道:“你也多少学着点,别我们好心救你的命,你还把我们看成仇人似的。”
说完他把面前的杯子往前一推,朝外面走说道:“行了,时辰到了,该办正事了!你赶紧领着傻杰去护着珍珍。”
我赶紧把吸溜着鼻涕的傻杰拉起来,跟着陈百顺出了门。见他朝着台阶上的袋子走,我就拉着傻杰进了陈珍珍睡觉那屋。
进屋一看陈珍珍正蜷缩在床边睡着,穿着鞋子的脚搭在床边,埋在一层薄毯下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看她蜷缩的太紧,寻思她肯定是觉得冷,探过身准备给她拉过被子盖上。还没伸手,就听到张爱雯急急的声音,“公子莫动!”
我忙问:“怎么了?”转身朝着傻杰一看,他正一脸紧张的看着陈珍珍,手略微抬起又很快放下,看着我说:“你快去叫陈师父,陈珍珍中邪气了!”
我一听赶紧往外面冲,张爱雯急声嘱咐我别说漏嘴。我到台阶上就冲着已经拎着袋子走到砖堆边的陈百顺大喊:“师叔你快来看看,珍珍好像发烧了!”
“发烧?”陈百顺眉头一皱,拎着袋子迈着急步走了回来。进屋一看陈珍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文符纸就贴在了她脑门上,随后破口大骂道:“该死的王八羔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我刚要追上去,张爱雯就叫住了我,“陈师父已有定夺,公子你就带着傻杰在这守着吧。”
我转身看了一眼紧咬牙关不断打冷颤的陈珍珍,问张爱雯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把你的怨气都消了么?怎么还有邪祟找上她?”
傻杰看着我一脸惊愕,双唇微颤,眼神中现出一抹委屈,声音怯怯的说道:“公子这是在责怪我么?”
我顿时语塞,这才想起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冲,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弄不清楚真相心里着急,和你没有关系,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傻杰面带哀伤的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板凳前坐下,下一秒眼神便恢复了愣瞌瞌的样子,我再追上去再说什么,张爱雯也不再给我半点回应。
我怕真的伤到张爱雯,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听得见,一直站在傻杰前面解释,一直到傻杰抬起头来对着我用袖口抹鼻涕,我的道歉才告一段落。
我拉起傻杰,拎着板凳让他坐在陈珍珍身边,心说张爱雯能提醒我去叫陈百顺,她就不会看陈珍珍有事不管,当务之急还是先帮陈珍珍清除邪祟。
听到外面有动静,我跑到窗台透着窗户一看,陈百顺正招呼着厨师和另外一个伙计,七手八脚的扒砖堆。
随着砖堆一块块的被他们扔到刚刚烧纸的圈子里,砖堆上涌出的黑气就越来越多,不过他们都像是被沾到了砖堆上的,怎么翻涌也涌不上去。
我听厨师问陈百顺弄砖堆干嘛,便支着耳朵听着,突然听到身边悉索的声音响,一扭头就看到陈珍珍惨白的一张脸。
我刚要问她感觉怎么样,傻杰就从另外一边抓住了我胳膊,傻杰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知道是张爱雯在拦我,却碍于不能开口相问。
傻杰拉着我离得陈珍珍远了一点,我这才发现,陈珍珍的眼神木讷,加上她额头前面的符纸随着呼吸来回扑哧,怪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僵尸站在了我面前。
不一会外面的砖堆清干净了,陈百顺对着我这边一声招呼:“里面把人看好喽!”之后便让厨师俩人挖土。
我心里紧张不已,要不是张爱雯阻拦,我一准得掐上陈珍珍的胳膊。可现在陈百顺让我看人,我又什么都不能做,一时之间,真可谓是进退两难。
外面挖了没两分钟,陈百顺一声大喝‘停手’,他要过厨师的铁锨扒拉下面东西,傻杰身子一跃,转身就站到了陈珍珍另一面。
突然陈珍珍像是挨了针扎的嗷呼一嗓子,傻杰身上桃红之光一闪,我看眼看着一道黑色的雾气被张爱雯抓在了手里。
张爱雯见我发现了她,把那黑气一收,倒退了两步没回傻杰身上,对着我盈盈一笑,“公子莫慌,邪祟已除,姑娘无碍了。”
话刚说完,陈珍珍就白眼一翻,身子朝后一仰,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我下意识的身手去抱,傻杰却像是一个离弦的箭一般,俯身就把陈珍珍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