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萎靡不振?是不是跟梓青吵架了?”夏树笑问,电话背景里有小孩的笑声,可能在他自己家里。
“这你都能猜出来?”我表示惊讶。
“呵呵,你是想问我冯家和欧阳家的婚事吧?”
我已经对夏树服服的了,简直是先知!
接下来,夏树用五分钟的时间,给我讲述那两个家族,听完之后我就明白了。
跟我猜的差不多,这个欧阳家族的地位确实很高,无论在朝里、军中,还是商界,都有他们家族的强大势力,当朝欧阳姓的那位首长,就是欧阳天明、天亮父亲的亲叔叔,而东北军更是欧阳家族的发祥地,家族里五个人在军中任职,手里几乎掌控着近三十万人,在商界就更不用说了,倒不是他们做生意多么精明,而是他们因为世袭的缘故,拥有深厚的政治资本,起点高,容易获得社会资源,多从事需要审批的贸易、基础产业、能源等行业,怎么干都不会赔钱的那种生意。
“萧峯啊,你还年轻,有些问题,你可能看的没那么透彻。”夏树语重心长地说,“华夏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么大约500个家族,构成了约5000人的核心体系,他们之间存在普遍的通婚联姻关系,他们并形成利益集团,竭力维护现状,他们就是华夏的贵族阶层,那个欧阳家族,在500家族中排名前10,而冯家,则是排在400名之后的家族,这回你懂了吧?”
“……嗯。”我似懂非懂,“多谢树哥指点迷津。”
“成,我得送孩子去学钢琴了,你跟梓青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太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等会,树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作首诗都行啊!”我诚挚地请求道。
“诗就算了吧,昨晚因为去考核你,写小说更新晚了,差点让网站扣全勤,累死我了,半道上还写了一章呢!不过,你要非让我给你建议的话,我只能送你八个字。”
“那八个字?”我问,肯定是金玉良言。
“低调做人……”
我心里一凉,他的意思是让我别去招惹冯家或者欧阳家。
“谢谢树哥。”我苦笑。
“我还没说完呢,低调做人,高调做……嘿嘿,你懂得!”夏树猥琐地笑了笑,“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去追冯梓青,可能会失去很多、很多、很多,甚至是你的一切,而且最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如果你不去追,你可能会后悔一段时间,但梓青,她将恨你一辈子!”
“她恨我干嘛?”我不解地问。
“恨之不得,爱之入骨。”夏树一字一顿地说完,挂了电话。
不愧是作家,总结的可真好(前面那八字箴言也挺好的),夏树的意思是,冯梓青并不甘心嫁给欧阳天亮,但她身上肩负着冯氏家族振兴崛起的使命,所以她虽然不愿、但却不敢反抗父亲,嫁给欧阳家族,是她们姐妹二人的命运。
冯梓青正是因为恨,恨她的父亲,恨欧阳家族,恨自己的命运,所以遇到我,觉得我还不错之后,才会这么轻易地喜欢上我,我认为更多的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这就是夏树所说的“恨之不得,爱之入骨”的意思,太过于走极端了。
夏树许是意识到我和冯梓青之间的危险关系,所以才会向二〇三告密,毕竟我是二〇三器重的人,而冯梓青又是二〇三的亲妹妹,我俩要是犯了某些不可饶恕的错误,二〇三会对我很失望,至于对她妹妹,可能就不只是失望,而是痛心疾首了。
这才有了昨晚姐妹二人在电话里的争吵,冯梓青不服,顶撞了姐姐,二〇三一气之下,把她降了职,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二〇三反对我们在一起,又为何让冯梓青和我来搭班子呢?这不是把我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往火坑里推么!
万一我俩擦枪走火了,非但我小命不保,就连冯氏家族都会受到牵连,这个道理,二〇三肯定不会不明白啊!
琢磨不透,但我不想让自己陷于被动,便又给夏树打了个电话。
“又怎么啦,我这儿正开车呢!”
“不好意思,树哥,我想跟您要……二〇三的电话。”
“你要她电话干嘛!”夏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还有点担心的成分在里面。
“随便聊聊嘛。”我强颜欢笑。
“……可别说是我给你的啊!”夏树给我报了一串电话号码,我拿着笔,但是没敢记在纸上,用脑子记下了。
“谢谢树哥!”
“我跟你说,萧峯,勇敢是好事,但勇敢和鲁莽是两码事,你可是ssss级的搜查官,做事前多动动脑子,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嗯,我尽量。”
挂了电话,我怕忘了号码,赶紧给二〇三拨了过去,响了好久都没有接通,我正要挂的时候,电话通了。
“谁。”一个略显疲惫的女音,“萧峯?”
“您怎么知道是我?”我笑道,总局这帮家伙,都特么神神叨叨的。
“西城,我不认识别人。”二〇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肯定是我号码显示出归属地了。
“首长,我有个疑惑,想请您……”
“你问。”二〇三打断了我的话,好像挺忙似得。
“首长,为什么要把梓青调到我身边?”
“工作需要。”二〇三依旧冷冰冰地说,“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挂了。”
“最后一个问题,首长,我想和梓青在一起,可不可以。”我用的,可不是疑问句。
二〇三半天没吱声。
“首长……首长,您在听吗?”
“作为首长,我没有义务去干涉你们的私事。”
“可她是您妹妹,又是您……”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的太直接,算了,反正电话都打了,索性直接说吧,“又是您未婚夫将来的弟妹!”
二〇三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听见电话那边轻轻叹了口气。
“请首长明示。”我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