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一掌扒拉开他的小黑爪子,指着他说,“告诉你啊,臭小子,不吃兔哥做的饭,那就没饭吃了。”
刚扒拉下去一只小黑爪子,小果子的爪子又扑上来了,“那殊哥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吗?”
“殊哥哥今晚有点事,回去的可能会晚些,你们回家先吃,不用等我了。”
小豆子突然嘿嘿一笑,“殊哥哥是不是找陈老师去偷吃好吃的去?”
“去去去,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吃。”梁殊假装瞪了他一眼。
小豆子朝他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
梁殊叹了口气,一回头,陈老师已经领着小旗子站在了教室门口了,得,跟这帮小屁孩闲扯,人都已经出来了,他也不用进去叫小旗子了。
“陈老师。”梁殊微微一笑。
“是来接孩子的吗?”陈青喆也笑笑。
梁殊摇了摇头,“不是,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陈青喆有点惊讶,但随即又了然了,担忧的问,“是你奶奶?”
“不是,我奶奶这几天挺好的。”梁殊又摇了摇头,他拉过站在陈青喆旁边的小旗子,对他说,“先跟小豆子和小果子回家吃饭去吧。”
“嗯,好。”小旗子跟他点了点头,拉着书包带又乖乖的跟陈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哎,再见。”陈青喆跟他挥了挥手,看着手拉着手一起走的三个小朋友,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三个小朋友齐声喊道,“好,老师再见。”
陈青喆感慨的说,“他们三个中,也就小旗子是最认学的了。”
“是啊,他可能会是我们家里唯一的希望了吧。”
陈青喆感觉到了他这话里的一丝异样,看了看他,笑了笑,“也不能这样说啊,不读书也不代表就没有希望了啊。”
梁殊扯了扯嘴角,“不读书,一辈子扎根在土地里,生从土里来死回土里去,有什么希望啊。”
陈青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沉默了下来,半响后才开口问,“你找我……什么事?”
“哦……”梁殊又走神了,这才想起正事来,“张大娘家有人发烧了,我找你来去看看。”
“张大娘?”陈青喆有些疑惑,“她家除了那个常年卧床的大儿子还有别人?”
梁殊一时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向她解释好,“额……这事说来话长,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青喆刚想再问什么,突然看到了他手上裹着的毛巾渗出来的血迹,一惊,“你这手!怎么回事!”
梁殊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大事,额……就是可能……静脉断了而已。”
“静脉断了!!!”陈青喆瞪着他,一时间被他气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静脉断了叫而已!!!”
“哎,这……”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陈青喆二话不说给带进屋里去处理伤口去了。
她推着他坐在凳子上,直接把医用的工具箱都搬了过来。
“哎,真不是多大的伤口啊。”
见梁殊还在嘿嘿的一脸没心没肺的笑着,陈青喆又瞪了他一眼,语气也甚是不好,“怎么伤的啊?”
梁殊没有回答。怎么伤的?被咬的。被谁咬的?一个女人。这要回答下去那还得了。
不过就算他不回答,这问题也根本藏不住,陈青喆一揭开毛巾,就什么都暴露了,梁殊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完了,他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青喆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专心的跟他处理伤口,她是个医生,不该问的也知道不该问,虽然她知道这明显就是个人咬出来的,但出于医生的谨慎,她还是问了句,“动物咬的吗?用打狂犬疫苗吗?”
梁殊尴尬的笑了笑,“是动物咬的,还挺凶的呢。”
陈青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不用打狂犬疫苗的,不用打,哈哈……嘶……”
陈青喆冷酷的说,“疼就忍着点。”
“哦哦……”
陈青喆认真的给他处理着伤口,还给他做了个小手术,做了局麻然后把他快被咬掉了的那块皮肉给缝上了。她是重点高校的医学生,虽然技术还是有保障的,但这样帮他处理还是很有风险的,不过身处这样的偏远的地方,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处理完之后,陈青喆告诉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梁殊都认真的听着,可是却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了,不过也可能是他多心了,陈老师平时也是个不太热的人,总是他在一直在拿热脸往上贴。